做完第一輪後,蘇月上山,自個去采了那幾棵野茶樹的茶芽。
那些野茶樹在深山之中,發芽時間又玩了一些,這個時候采是正好。
然後用那些茶芽,自己做出了三斤岩茶。
將兩斤交給容山讓他和第一輪的茶一起收好,等謝玨回來喝。
剩下的一斤則是和那龍團放在了一起,再又拿了五十斤紅茶,也一起收好。
今年的天氣好,便是周圍揉撚了再送過來的茶青也沒有損失什麼味道,第三輪的黑茶,蘇月便沒有插手,完全讓那些大漢自己做。
最先帶的那三十人已經熟練(不熟練要抹脖子),做起來速度便快了許多。
這次的第三輪,直接出來了十萬斤黑茶。
蘇月知道這些茶謝玨已經定好賣去吐蕃那邊,便沒有等茶全部做出來,便離開了茶山。
回到福州之時已經到了五月中。
蘇月將自個用第三輪茶青做的一些團茶當做禮品送給了周圍的鄰居們,在贏得一片讚賞聲後,安靜的住了下來。
沒有幾日,便傳來了皇帝駕崩的消息。
福州離京城非常遠,皇帝駕崩是用官驛快馬向全國各地傳遞的,其餘的消息卻都要滯後。
而且,對於市井小民來說,聽不到也壓根不會去關心什麼內幕。
周圍鄰居大多是說聲好像皇帝年紀也很大了,便再無其他的議論,該怎麼過還是怎麼過,討論的最多的還是東邊李家懷的是女孩還是男孩,西邊陳家定的誰家的閨女。
蘇月聽到消息後,在屋子裏靜靜的穿了一天的珠子。
到的夕陽斜照,在桌上投下長長的淡光之時。
蘇月輕歎了一口氣。
抬頭,朝西邊看了一眼。
再又歎了口氣。
到得六月,福州城裏突然戒嚴了一天,然後有消息靈通的鄰居便悄悄的傳起了話。
第二日戒嚴解除之時,基本上巷子裏的人都知道了。
從京城來了一千禁衛軍,福建路轉運使隨同二皇子謀逆,福州知府是反賊三皇子的幫凶,兩人同時被抓了。
而帶人來抓人的官員裏麵,有位高大人接任了福州知府的位置,轉運使會等朝廷另外派人就任。
這可不比皇帝駕崩新皇登基,這是福州百姓切身相關之事。
少不得要打聽一下,這新來的知府是什麼樣的人,那兩位被抓會是個什麼結果?
而且,都是在福州當官,怎麼一個是跟著二皇子,一個是跟著三皇子謀逆?
從京城來的官兵有千人,總有一些個嘴鬆的,被人一灌,就什麼都說了。
事情得從三月說起。
那時候京城春光正好,禦花園裏姹紫嫣紅,先帝跑去遊園,結果當天晚上便做噩夢了,直說先皇後托夢,說太子冤屈。
這時候這就有人問了,太子又是怎麼回事?對不起我們這裏實在太遠了,都不知道太子是誰呢?
那兵士便說了,太子就是先帝的大皇子,皇後所出正宮嫡長子,一出生便被封為太子,可惜啊,太子做了三十九年,卻被先帝以謀逆之罪罰下毒酒,而太子府在被幾萬禁衛軍包圍查抄之時走了火,太子府上下千餘人連同太子府的屬官侍衛們一起,都被燒死了。
那一夜,就太子府那就死了幾千人。
可這還不算,那一夜,還有好幾個大臣被同時抄家,亦有兩家起了大火,一個活口不剩。
而當時,隻不過是有人密告太子謀反,並沒有確實證據。
先帝做了這個夢後,便下令去查,當年那火怎麼就燒起來的。
他明明說了,要把幾個孫子孫女給接進宮,怎麼就全部燒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