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需要你的報恩!”顧遠箏幾乎要被他的話氣得笑出來,“若你還有些良心,就趁早放了我,說不定我還能多活幾年。”

“你救了我那麼多次,我若是個有良心的,又怎麼能不報恩呢?”蕭北鄴望著她,眉眼不由溫軟了幾分,“當年若不是你,我也活不到現在。”

“那時候我被人埋伏,身上全是傷,還發了炎。”他回憶起來那時候的場景,幽黑的眼眸如深海一般,“我記得當初也是在一間農舍裏,你在那給人診病,我手下的人把我抬進來,非得要你治。”

“我當時正給一個發高燒的小女孩治病,自然顧不上別人。”顧遠箏也想了起來,她蹙眉道:“更何況你手下那些兵那麼蠻橫,我哪裏敢給你治。”

“可你還是治好了我。”他靜靜地坐在那裏,身姿俊逸的模樣,他望著她微微一笑道:“你總是這樣口是心非。”

“當年我傷得厲害,昏迷了好多天,隻隱隱約約感覺到有人在照顧我,直到我徹底醒過來那天,我才看清了你的樣子。”蕭北鄴替她輕輕拂去額前的碎發,笑容難得的溫柔,“你那時候紮著兩根辮子,眼睛又黑又亮,裏麵像有星星一樣。”

顧遠箏望著窗外,透過半開半闔的窗格隱約有夜風吹入,她的眼中有淚光浮動,“可惜再也回不去了。”

“我以為治好了你從此便不會再見麵了,可我沒想到你居然用孟伯伯的命來逼我和你一起走。”她咬緊了下唇,“那時候我真恨不得殺了你!”

“可你後來還是愛上我了,不是嗎?”他抬手輕輕撫摸她柔軟的發頂,“我從來沒有想過要玩弄你的感情,我一早便認定了你是我的妻子。”

“妻子?”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轉過頭來毫不避諱的的直視他,“蕭北鄴,我不是你的妻子,也不是你的姨太太,甚至連情婦都算不上。”

“若是你沒有和那個野男人逃走——”蕭北鄴皺緊了眉頭,臉色陰沉如水。

顧遠箏看著他,突然嘲諷的笑了起來,“承認吧,你根本不是為了我,你娶謝嘉玫是早就籌劃好的。”

她的眼眸裏掠過一絲冰冷,“蕭北鄴,你從來就不是那種會為了美人放棄江山的昏君。”

蕭北鄴一言不發的凝視著她,昏暗的光線下,她的眼珠亮的發光,就像一隻自以為聰明的狡黠小貓,讓他愛到不行!

他突然強橫的把她拉到自己懷裏,顧遠箏悶在他胸膛前,低聲嗚咽道:“若不是你,我又怎麼會落到如今這個一無所有的地步!”

他將她擁得更緊了,他勾了勾唇角,湊到她的耳邊說道:“不,你還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