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謝守信陷入了回憶之中,緩緩說道。
但海氏顯然是沒有這種耐心的:“不用提那麼遠的事情,直接讓阿葑出來就行了,你支支吾吾的想說什麼?”
“你懂什麼?我都是——”
“你到底放不放?”海氏描得細細的黛眉皺在了一塊兒:“你單關著她做什麼?她不知道多害怕,在那種地方一定是嚇壞了,你居然還要關著她,連我也不能進去見她。”
當謝織葑被發現的時候,隻有她一人活著而已,其餘的便是斷氣多時的丫鬟們,至於楊絲羅姐妹卻已不知所蹤。
那地道的盡頭竟是一座枯井的井底,再往外去則是一間小小的別院,周圍荒無人煙。
當時廢了很大的勁才救出了謝織葑。
至於楊家已經不複存在了,除了在小佛堂裏的二夫人之外,已沒什麼人還活著了,而在外的楊老爺和夫人都已遇到了不測,連個囫圇屍首都沒能留下。
這是一場有預謀的襲擊。
而唯一還活著的謝織葑,她的存在則顯得古怪了。
“你當外頭沒有風言風語麼?就連二丫頭也不知所蹤,隻怕大哥也有怨言呢,到底也是他的骨肉。”
“阿葑就不是謝家骨肉了?當初也沒見他那樣上心,怕不是來訛你芙蓉霄來了。”
謝大老爺到底沒能戒掉芙蓉霄,如今不過是個還在喘氣的活人罷了。
“行了,這事我自有主張,她到底還是我的親骨肉。”
即使謝守信並不待見她,但他畢竟沒有那麼狠心的。
到時候他會讓五丫頭出來的。
“動手的人多半就是楊棟了,等過些日子,風頭過去再讓五丫頭出來吧。”
“他竟還活著?”海氏也似乎認識此人。
“你都還能活著,他為什麼不能?他運氣還真是不錯啊。”
謝守信自言自語道:“他這是自作主張,夫人那邊定然是不知的。”
“怎麼?奴才當久了,還真當她是你主子了?”
海氏嘲諷道,她就看不慣謝守信這沒骨頭的樣子。
“你懂什麼……不都是為了……”
“行了,左不過是那楊棟和楊家的恩怨,橫豎和我們沒什麼幹係,阿葑到底什麼時候能出來?我今天就要見她。”
“行行行,我是說不過你的。”謝守信無奈道:“你想去就去吧,不過五丫頭還是得過些日子才能出來才成,大哥那邊……”
白姨娘得知荃丫頭下落不明後,竟然尋了死,好險就一口氣也無了。
現下正被大嫂拘在屋裏養著呢。
便是梅哥兒,這些日子也不去鋪子了,整日往楊家的廢墟跑去。
那孩子平日瞧著不愛說話,沒想到還有這份心性。
也是個好孩子……
“你們都是好孩子……”
楊棟方才吃了幾杯素酒,臉上已有了幾分醉意。
“都要……聽話啊……”
楊絲羅擁著妹妹綾羅驚懼不已,她唇齒打著顫將綾羅的眼蒙住。
她清楚的知道,這個突然冒出又自稱是二叔父的人,謀害了父親和母親的性命。
楊絲羅隻恨不得謀其皮,嗜其血。
但是她不能,至少現在不能。
還不知道小弟的下落,一定是被他藏起來了,不會有錯的。
“叔父還真是好興致,何必與她們廢話,索性叫侄兒把她們全剁了得了,嘻嘻……”
“是你!”
楊絲羅瞪大了眼睛,她是怎麼都沒想到這兩人會勾結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