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蘇正在收拾藥材,外麵有人敲門。也許是生意來了。白蘇連忙跑去開門。
木門一開,外麵站著一個穿玄色華服的年輕男子,身上有種儒雅的書生氣。白蘇看著他,良久沒說話。
“師妹,我回來了。”男子說完這句話,意味深長的看著白蘇。
白景行聽到這一聲師妹,目光變得如孤狼般桀驁。
舊情人找上門來,白蘇卻不知該如何麵對。“呃……你好?”
她之前也擔心過段氏退婚,她爽快答應,不知道宋弘文回來會不會鬧起來?該來的總會來,躲也躲不掉。
宋弘文一動不動的看著白蘇,眼睛卻漸漸紅了。
別這樣,我最怕看人哭。說好的男兒有淚不輕彈呢?果然男人都是麻煩的東西。不知為什麼,白蘇對著宋弘文,有種出軌被抓的愧疚感。
“聽說你嫁人了。”宋弘文臉上傷心欲絕的表情不是假的。
白蘇低著頭,好像一個做錯事的小孩子。
“娘子,何人在外麵?”白景行坐著輪椅移動到靠近門口的位置,語調裏帶著不悅。
“是……是我師兄。”白蘇的記憶裏,原主是這麼稱呼宋弘文的。
白蘇側身,宋弘文和白景行就這樣對視著。白蘇莫名覺得周圍的氣壓低了幾度。
宋弘文的眼裏是憤怒和仇視,白景行的表情卻好像一隻猛虎,小心翼翼守護著自己的食物。他伸出手去,拉過白蘇與她十指交扣。
“白蘇!你好,你很好。”宋弘文點點頭,倒退幾步,毅然決然的轉身離去。
宋弘文走後,白蘇歎了口氣。還好讀書人知書達理,倒是沒有為難她,畢竟是宋家退婚在前嘛。
不過她腦海裏關於宋弘文的回憶倒是翻湧起來,雖然這不是她的過去,不過她也挺同情這一對的。
宋弘文,你的白蘇已經死了。
白蘇心裏想著這些,在白景行看來,是她見到宋弘文之後魂不守舍。
白景行默不做聲的看著白蘇靜靜做事,心裏說不出的憋悶。
第二天一早,白蘇居然沒有去采藥,而是跟白景行說要去鎮上。
白景行垂下眼眸,“怎麼突然要去鎮上?”
“家裏有些藥材快用完了,還有上次去鎮上定做了一套刀具還沒取,取回來給你接骨用。”白蘇神色自然的說著。“天冷了。你這房間漏風,得買些厚實的被褥。還有你的冬衣……”
白蘇說來說去,都是為了他考慮。白景行心頭一暖,為自己剛才的想法感到慚愧。
“鎮上路遠,我和你一起去吧。”
白蘇看著他想了半天,“那我們現在搭村頭的牛車去,等到了鎮上就雇輛車。”
白景行原以為她會拒絕,想不到白蘇居然爽快答應了,頓時眼裏都帶了幾分笑意。
雇車挺貴,但是看白景行每天在家悶得慌,帶他出去散散心也好。尤其昨晚,不知他怎麼了一句話也不說。
牛車就像村裏的公交車,七大姑八大姨,大家都擠在一起閑話家常。大家現在對白蘇的態度也比之前熱絡許多,畢竟她醫術高明,看病又便宜。白蘇坐在牛車的左邊,白景行坐在她旁邊把她和其他人隔開。白蘇本不擅長和人閑話家常,這樣也樂得清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