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個重要的日子,白蘇一早就起來了。
白景行臉上也難得有幾分凝重。
白蘇讓他搬到自己的房裏,剛動完手術那幾天不能下地,需要細致照顧,防止傷口感染。
在給他喝麻沸散之前,白景行笑著問了一句:“你有幾分把握?”
白蘇看出他有點緊張:“我也不知道,試試吧,要是不成就把你留下來做我的麵首如何?”
“正合我意。”
“嘴硬!你放心,沒有十成把握,不會給你動刀。”從醫這麼多年,她從未把話說這麼滿,不過麵對這個曾經受盡折磨的男人,她想讓他有點信心。
白景行剛剛失去意識,院外傳來了拍門聲,白蘇皺眉,快步走去開門。來人竟是二賴子。
“你怎麼來了?”
“我,我給你打了點柴。你放心這不是偷的,是我從山上撿的。”二賴子麵色赤紅,倒是個知恩圖報的人。
“你的腿還沒好,不要到處走動。下午我會去找你。”白蘇說著就要關門。
“誒,等等,白姑娘,我知道自己沒什麼本事,但要是有什麼我宋川可以幫上忙的,你盡管開口。”二賴子似乎真的想改過自新,重新用起了自己的名字,而不是諢號二賴子。
白蘇看他一眼,讓他進了院子。
“今日我要給相公治腿。他的脛骨斷了,要重新接上。動手術的時候不能受外界幹擾。這事很重要。你今天就在院子裏幫我守著,行嗎?”
“哎,行!我就在外麵守著一步也不離開。”宋川聽說這事很重要,頓時有了一種被需要的價值感,他搬來把椅子,一動不動坐在院子裏。
白蘇看一眼沉睡中的白景行,拿起了手術刀。
從早晨到下午,白蘇一直站在床邊,因為沒有幫手,很多東西都是她昨夜準備好的。時間不知不覺過去,這裏的醫療條件和現代沒法比,她小心翼翼杜絕一切可能發生的感染和意外情況。
當她終於用紗布固定好竹條,打完結,累的一下子癱坐在地上。還碰翻了放手術刀的盆。器材掉在地上,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音。
“白姑娘,你沒事吧?”宋川著急的在門外問道。
“沒事,我已完成了,你可以進來。”白蘇定了定神,站了起來。
宋川推開門,聞到一股濃重的血腥味,見白景行雙腿綁著紗布,安穩的睡在床上,地上還散亂著沾血的刀具。
白蘇知道古人不太能接受現代人開腸破肚的醫學,還好這次隻是在腿上動刀。
“白姑娘,你相公的腿真能治好嗎?”
“他隻是骨折了,重新接好,休養一些時日就能痊愈。”白蘇篤定的說。
宋川見白蘇的治療手段果然與尋常人不同,連她相公瞎了都能治好,腿斷了也有把握。他又要跪下:“白姑娘,我娘的腿就靠你了……”
白蘇連忙拉住他,“你別動不動就下跪。我洗把手,這就去看看你娘。”
“不忙,你一直在屋裏,我以為到晌午就能出來,所以幫你蒸了幾個饅頭。現在已經薄暮,你先吃點東西墊墊。”
他一說,白蘇確實覺得餓極了,她清洗了一下,換件外衣,抓起饅頭胡亂吃幾口。然後拿上藥箱,“我知道你家在哪,現在就去看看。順便給你娘帶點吃的。你在這幫我看著相公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