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蘇拿了她的藥箱,秦子玉把她領到一處專門給傷員住的大帳篷中,那裏可以住五六個人。
魏哲已經一臉不高興的趴在了屏風後麵。
白蘇叫人備了熱水和紗布,好給自己的器械消毒。
杜軍醫在一旁咕噥著:“花樣倒挺多。”
白蘇拿出了自己製備的麻藥,給魏哲服下,片刻之後,魏哲驚奇的說:“傷口好像不疼了。”
“這隻是為手術做的麻醉,等動完刀,該疼還是要疼的。”
“哦。”魏哲的頭又垂了下來。
營帳內還有三四個其他傷員,聽說營地新來了一個“白神醫”要給魏哲重新動刀,都聚過來看熱鬧。
白蘇勸退了眾人,隻留下杜軍醫和秦子玉在一旁觀看。
魏哲的傷在背上,白蘇小心剪開他的紗布,一個猙獰的傷口出現在她眼前,甚至沒有縫合。
“箭傷為何這麼大?”白蘇奇怪的問。
杜軍醫說:“不把傷口擴大,怎麼把斷劍取出來呢?”
白蘇心裏暗歎了一聲,連縫合傷口都不會,這裏的醫學技術是有多落後。
她深吸一口氣,今天姐姐就給你們展示一下21世紀的外科手術。
白蘇拿起消毒完畢的鑷子和手術刀,不一會兒就把魏哲傷口深處的箭頭夾了出來。
外麵的人隻聽“叮”的一聲。
接著是白蘇的聲音:“箭頭取出來了。”
這麼快?外麵的幾個傷員麵麵相覷。
杜軍醫訕訕的說:“你這奇形怪狀的工具倒是趁手。”
秦子玉沒有說話,看向白蘇的眼裏閃著驚異的火花。
“還沒完呢。”白蘇又拿出她自己配的消炎藥給魏哲撒上,最後拿出針線,在杜軍醫和秦子玉目瞪口呆的表情下,細細的把魏哲的傷口縫了起來。最後才包上紗布。
整個手術過程,幹淨利落,而且顯得很熟練。
杜軍醫和秦子玉對視了一眼,眼裏的震驚和豔羨藏都藏不住。
杜軍醫雖然年紀大,但是欽佩技藝比自己高強的醫師。“白……白神醫果然醫術高明,老夫今日大開眼界。”
白蘇笑笑:“杜軍醫快別這麼叫,叫我白蘇或者小白就可以了。”
小白,秦子玉心裏暗笑,這名字倒是很貼切。
魏哲見自己的箭頭真被取了出來,日後不用再忍受那種牽扯的痛,心裏也充滿了感激。當即要起來拜謝。
白蘇連忙阻止他,“你好好靜養幾日,不要牽扯到傷口。”
處理好魏哲後,白蘇打算走,一抬頭,身邊圍了三個男人,“白神醫……”
這三人都是身體內有箭頭未取出來的。
一個是新傷,還有兩個是舊傷,不知道為何軍營裏消息傳的這樣快?
大概是體內有個異物的痛苦太磨人了。
白蘇不由得對這些將士心生敬意,他們為了家國安危,戍守在邊關,除了寂寞和荒涼,還要忍受常人不能忍受的痛苦。
秦子玉看了她一眼,白蘇微笑道:“不要急,一個個來。”
就這樣一整天,白蘇都待在那個傷員住的大帳篷裏,做了四台手術。中午隻啃了幾口饅頭。
杜軍醫也顧不得這張老臉了,他自己動刀的時候,不喜讓別人看,但是白蘇動手術的時候,杜軍醫和秦子玉就目不轉睛的在旁邊盯著。
白蘇也不在意,甚至就像以前帶學生那樣,給他們講解人體的結構,以及為何要從這個方位下刀。給他們傳播西醫的外科技術。
秦子玉在一旁細細打量著白蘇,覺得這個白小弟身上充滿了秘密。
她年紀輕輕,那套理論,果真是白長越傳給她的?
他看過白長越的筆記,就算當年的白長越恐怕也沒有這樣的醫術,更沒有這樣稀奇古怪的工具。難道是因為他隻看了一本最粗淺的,沒有看到精妙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