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曉書摸黑在寂靜得有些詭異的原子基地裏轉了一大圈,都沒發現Z的蹤影,宴會廳那裏一片狼藉,除了被關在籠子裏的士兵之外再無一人,士兵們見了她連求她放了他們的勇氣都沒有了,好像對生命都失去了希望。
王曉書在舞台上轉了轉,沒發現什麼機關,幹脆也就順從了他們的心願,丟下他們不管了。
王曉書離開了宴會廳,思索了一下抄近道跑回了她在原子的房間,如果到處都找不到Z的話,那他必然在這裏無疑了。
王曉書總覺得,雖然她現在到處都找不到他,但他又無處不在。
等她小心翼翼地打開房門往裏看的時候,果然看見一個高挑側坐的白色身影,他背對著門,手裏拿著針筒,正在往胳膊上注射什麼,神色陰肅麵色蒼白,黑眼圈看起來越來越明顯了,如果不是他的身材比例還算正常,王曉書幾乎要懷疑他在吸毒。
“你在幹什麼?”王曉書推開門快步走到他身邊,想要阻止他注射不明液體的行為,但他已經自己□了,針筒裏沒剩下什麼。
Z將針筒丟在地上,慢慢將襯衫袖子拉下去,白皙纖細的手腕上戴著一塊工藝考究的金屬表,袖口的袖扣不見了,似乎是拉扯得太匆忙給扯掉了。
“以前讓你留下你非要走,現在讓你走了你卻千方百計地想留下,哼,女人就是賤。”Z冷笑著抬頭看向王曉書,一副心不在焉地漠視口氣道,“我現在看見你就煩,馬上從我麵前消失,不然就殺了你。”
王曉書坐到他身邊,沉默了一會道:“騙人的理由那麼多,你就丟這麼一個蹩腳的給我聽?”
Z惡劣地哼笑一聲,站起身將兩手在白大褂上蹭了蹭,看起來心事重重:“就是想讓你看出來我在騙你,你還不明白嗎?我現在非常討厭你,你也快點討厭我吧,快滾,離我遠遠的。”
“是嗎?”王曉書點點頭表示聽見了,起身作勢向外走,路過他身邊時不出意外地感覺到一股越發冰冷的寒氣,她裝作沒發現一樣繼續往前走,在心裏默數了三下,身後的人倏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隻不過,這個阻攔持續時間非常短,隻不過三秒鍾他便又鬆開了她的手腕,看似隨意地靠在一旁的牆上僵硬地說:“抱歉,習慣了。”
王曉書有點鬱結,他這副樣子讓她心裏特別擔心和憋屈,她隻覺一股莫名的怒氣湧上心頭,她努力想要克製,告訴自己要冷靜,但還是沒辦法冷靜……
王曉書忍無可忍地轉頭踮起腳揪住他的前襟將他高高的個子勒向自己,麵無表情道:“你到底想怎麼樣?你說的話我連一個標點符號都不信。”
Z的眼睛裏布滿血絲,他沒戴眼鏡,王曉書可以清晰地看見他劉海下憔悴疲倦的眼神。
她手上的力道微微一鬆,對方就掙開了她的桎梏。
“我說假話的時候你全都信,我說真的你倒不信了,我正常的時候你覺得我神經病,我發神經的時候你覺得我正常了,王曉書,你可真善變,我都趕不上你的節奏了。”Z悶頭朝外走,“你愛在這呆著就呆著吧,我走。”
按照Z原本的性格,他是萬不會做出現在這種事的,王曉書將他之前說的話和異常表現綜合在一起思考了一下,忽然想起進屋之前他好像在注射什麼。
她不由轉頭看向了地上的針筒,幾步走上前撿起來拔掉針頭收藏好,快步出門追上了Z。
她路過Z的身邊,也不和他說話,直接拉著他的手臂就走,夜幕中兩人的身影前進的很快,沒多久就到了原子基地的大門,此刻這裏毫無守衛,完全大敞著,顯然蕭茶等人已經跑了,還帶走了一部分人手。
“車停在哪?”王曉書抬頭問Z。
Z垂眸盯著她壓抑地說:“你想幹什麼?”
“你去哪,我帶你去,你這狀態開車不安全。”王曉書見他不答便直接朝記憶中停車的地方走去,“你不說我們就去一開始停車的地方看看百度搜索“海天中文”看最新章節吧,估計你也沒換地方。”
王曉書拉著Z的姿態就好像帶兒子一樣,強硬而直接,不管Z如何反駁或者抗拒都不理,將自己的想法和態度表現得很決絕。
不知道是誰說過,說是一個女人最愛一個男人的時候,會把他當成自己的兒子,而一個男人最愛一個女人的時候,會把她當成自己的女兒。
兩個人就這麼莫名其妙地上了來時開的淩誌車,車裏放著很多打開的機器,看樣子Z在宴會廳的大翻盤是在這裏完成的,王曉書看著這些設備就跟看天書差不多,她也沒管,把Z塞到副駕駛之後就上了駕駛座,驅車駛出了原子基地。
“現在分子、離子、原子我們都不能去了,蕭茶他們如果不是跟著宮崎悠介去分子的話,就是回到解安筠的離子去,最壞也是最可怕的就是,他們會去量子。”王曉書分析道,“我父親那邊估計也得到消息了,你的身份暴露在之後我之前告訴他的訊息他也不知道還會不會相信,你不要對他期望值太高,另謀出路吧,量子也不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