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為生？”問天輕聲說道。
這個問題，已經困惑了他很久。
枯草老人收回目光，指著那篝火，含笑道：“生便是死”
問天沉默，望著那明暗不定的篝火，緩緩說道：“為何？”
枯草老人微笑，看著那篝火，徐徐說道：“生死循環，能說生是開始嗎？難道死就不是另一個開始嗎？生死生死，生和死沒區別。”
“瘋子！”這次，篝火旁的幾個大漢，幾乎全部都以古怪地眼神，看著二人。
這火，便是生，枯草道人隨後一揮把火滅了。
問天看著他，枯草道人又一指這熄滅的火堆，這也是生，說罷手指一點，火焰又從新燃起，這生死一念間，看你心境，心境生即生，心境死即死。
問天漸漸有些明悟，但又好似沒有明白，他沉默片刻，又道：“生死一個意思？”
枯草老人剛要說話，忽然眼中再次露出迷茫之色，顯露空洞之意，很久之後道。
“這要看參悟，生和死和參悟的人有關係，這要參悟？”
沒等問天說話，篝火旁的一個大漢，便立刻說道：“生死由天不由己！”說完得意地看了看其他人。
枯草老人看了他一眼道：“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自己如果都認為自己是芻狗的話，還用分生死？”
問天不動聲色，但內心卻是一震，他猶豫了一下，問道：“道友所感悟，是何種參悟？”
直接問人參悟，是頗為忌諱之事，但枯草老人卻不介意，而是眼中迷茫之色更濃，慢慢的說道：“枯榮……”
“喂，接著說啊，有意思。”篝火旁一個大漢，催促道。
枯草老人眼中迷茫越弄，他喃喃說道：“什麼是死……死便是生，死何以悲，生何以喜，生則是死的開始，死是生的開始。”
問天內心一震，這句話，好似一道晴天霹靂，立刻劃過他的心間，把那生與死的迷霧，吹散了很多。
死便是去了，生便是來了，生生死死，來來去去天地法則，無人能反抗，修道之人便是反抗之人……
枯草老人隨即彈指唱道
天地之間有一草
不畏風雨，不彎腰
夏去冬來一世去
春光普照我複來
一世，一世看生死
談笑之間我為天
“問天道友，你懂，便是懂，不懂，便是不懂……好自為之……”
問天怔怔的看著枯草老人，許久之後，啞然一笑。
此時，篝火旁的幾個大漢，紛紛露出迷茫之色，他們隱隱約約好似聽明白了一些，但仔細一想，又覺得眼前有層迷霧，遮蓋雙眼。
“這位兄台，剛才那人說的，是什麼意思？”其中一人，忍不住詢問起來。其他人紛紛側目，望向問天。
問天含笑搖頭，說道：“你們……不懂……”
說著，他抬腳，離開了道觀，走在這雨水之中，看著天空，仿佛自己是大地上的一顆小草。
問天行走在天地之間，內心一片豁然，他隱約把握了一絲脈搏，一絲生與死的脈搏。他原本隻剩下一年的神靈心境，驀然間急速增長，隨著他對生死參悟的明悟，幾乎瞬間，便達到了神靈地要求。
可以說，在這一刻，隻要問天願意，他可以立即神靈。
隻是，此地顯然不是神靈之處，問天壓下心底神靈的衝動，加快了飛行的速度。
“想必枯草老人兄的參悟，是畢生的積累，所以，才有了枯草歌……問天深吸口氣，這枯草老人，當屬奇人！”
雨夜道觀地頓悟，讓問天的心境，終於淩駕於神靈，在這一刻，他當之無愧，具備了神靈的資格，擁有了神靈的參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