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雲辛並不這麼想,更甚至覺得她的哥哥是一個大麻煩。
男女老少通吃,365天不間斷的有女生排隊向他表白,就連食堂打飯的阿姨都偏心於他,盛給他的飯菜永遠疊的跟座小山似的那麼高。
因為他的存在,她總會被其他女生圍著,課桌裏的情書和禮物也是每天被塞得滿滿的,是那些臉皮薄的女生不好意思送給本人,就隻好拜托她幫忙轉交。
雲辛向來是個怕麻煩的人,打小就是這種擰巴的性格,哪受得了每天課間被一群嘰嘰喳喳的麻雀圍著,時間久了這個哥哥便成了她最大的麻煩。
童年還好,大家都沒那麼早熟,頂多小女生們羨慕的說一句你哥哥好帥呀。
可到了學生時代,直接導致了雲辛開始討厭起向景滿來,沒事兒長那麼帥幹什麼呢?
招搖撞市,又招蜂引蝶。
以至於到現在她的擇偶標準都被影響的奇奇怪怪,一定是不要長得太帥的,麻煩。
瞧見他看球專注,雲辛回想起學生時代那會兒他參加校籃球隊,每逢和別的學校打比賽,總是要帶著她一起。
可她對籃球沒興趣,對向景滿打球更不待見,最受不了的是隻要籃球一傳到他的手上,女生們的尖叫聲恨不得掀翻了籃球館的頂。
印象最深的是有一回去禦林中學打友誼賽,那次球館爆滿的程度令校方都擔心會發生踩踏事件,派了一群保安來維持秩序。
因為南有惡魔淩,北有向天神。
大家都是衝著這倆人去看比賽的。
淩初是禦林的校霸,帥的驚為天人,但因性格太孤傲乖戾,被稱為惡魔淩,女生們隻敢遠觀。
向景滿就不一樣了,他給人的感覺永遠都很陽光,這也是為什麼大家更願意去靠近他。
天神,太陽般的存在,誰都想汲取那一點溫暖。
但其實天神也有私心,他隻想將心底的陽光供養給一個人,他隻想照耀她。
球賽正看得起勁,向景滿隨手做了個帥氣的投球姿勢,“怎麼樣?是不是很久沒看哥哥打球了?”
雲辛嗤道:“得了吧,你現在都一身老骨頭了。”
他轉過臉,笑得意味不明:“你覺得我不行?”
其實也不是說他不行,但被這麼一問雲辛也就杠上了:“難道你行?”
向景滿眯眼看她,“你知道說男人不行的後果是什麼?”
“不知道。”雲辛隨手拆了包薯片,無所謂的說:“反正你在我這裏無性別。”
他倒也不生氣,抽了張濕紙巾擦了擦手,然後拿過茶幾上的荔枝慢悠悠的剝了起來。
這一雙手好看的很,特別細長,骨節分明,指甲修剪的圓潤幹淨,泛著粉白的光澤。
向景滿剝完一顆後,尤為自然的喂到她嘴邊,雲辛張口咬住,荔枝的香甜在口中瞬間溢滿開來。
對於麻煩的食物她一向是懶得動手,寧願不吃,比如帶殼的蝦,比如帶皮的水果。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向景滿就做起了這樣的事情,隻要是她嫌麻煩的,那就他來。
雲辛抱著薯片,他低頭又剝好了一顆,抬眼見她發呆的模樣,輕聲哄道:“張嘴,埃”
聲音溫柔,仿若在耐心的哄一個小朋友吃東西。
還來不及細想什麼,雲辛呆呆地張口,卻不小心牙齒磕上了他的手指,咬了一下。
向景滿卻絲毫不在意的舔了舔指尖上殘留的荔枝味,是剛剛被她不小心咬到的地方。
“挺甜的。”他說。
嘴裏還裹著荔枝的雲辛一時懵了,“我剛剛咬到你了……”
“是嗎?”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咬哪兒了?”
“你剛舔過的地方……”
“這有什麼關係。”
“怎麼沒有?”雲辛磕巴道:“有——有我的口水。”
她吐出荔枝核,向景滿自然的伸手接過,“這不滿手都是。”
“……”
“有什麼關係,你的口水我又不是沒吃過。”他唇角上揚,眼神勾著她,故意說:“以前你咬了一口就不想吃的東西,怕浪費,不都是我給吃完的。”
“……”
他繼續剝荔枝,“還吃嗎?”
雲辛趕緊搖頭,還吃什麼荔枝,再吃下去就變成吃口水了。
瞧她窘的就差把臉埋進薯片袋內的模樣,向景滿笑眯眯的說:“哥哥無性別,怎麼還不好意思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