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傾身靠近她, 將她抵在玻璃門上,“你說呢?”
“……”
向景滿的聲線帶著明顯勾引人的意味。
雲辛低眸避著他熾熱的目光,講話都有點磕磕絆絆:“我、我怎麼可能知道?”
“現在知道了。”
“知道什麼?”
向景滿拿走她護在胸前的衣服, “知道你今晚得和我睡一起這件事。”
本來與他之間還能隔著點東西擋一擋,現在被拿走後雲辛瞬間沒了安全感, 隻能承接他的氣息一縷一縷的將自己包圍住。
“我不和你睡一起, ”她藏不住心裏頭的那絲慌亂,眼神也不知該看向哪裏,隻好低著頭,“你最近好奇怪,怎麼老愛跟我開這樣的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你覺得是玩笑?”
“不是玩笑是什麼?”雲辛細聲囁嚅著:“調戲我就這麼好玩嗎?”
而且,她感覺最近這樣的次數越來越多了。
向景滿說的某些話做的某個舉動其實已經越過了兄妹的正常界限,可雲辛每每總能找到合適的理由去解釋他的一切不合適行為, 她在心裏將這些“越界”定義為僅僅隻是兄妹之間的“羈絆”。
因為五年沒有在一起了, 他們各自都想找回當初那份對彼此依賴的親昵,所以很多時候雲辛也會刻意忽略掉某種異樣感,並且也不允許自己有過多的心理活動, 更不願意去過分解讀她和向景滿之間的感情。
身邊的人總是抱怨她絲毫不開竅, 其實她並非裝聾作啞,也不是什麼都完全感覺不到。
向景滿對她與對別人不一樣,雲辛心裏是清楚的, 可是現在她希望他的不一樣能到此為止。
盡管有時候她會貪戀他的溫柔,習慣了躲在聞得到他氣息的懷抱裏麵, 甚至偶爾也無法抗拒在一起時的親密行為,是明知道不可以卻偏偏要為之,所以並不是向景滿變得奇怪,而是連她都變得莫名其妙到解釋不了自己的所言所行。
雲辛是害怕的, 她怕原本的一切會越來越偏離世俗的軌道,更害怕世人會用異樣的眼光去看待被封為天神的男人。
下午在機場,向景滿當著所有人的麵牽手與她一起走時,她戰戰兢兢,多害怕人群中會爆出一句詆毀他的話來。
他卻總是不在乎,可是她在乎啊。
所以就到此為止吧,他有他的事業,有他的璀璨星途,她不可以再成為向景滿的羈絆。
因為他們之間不應該也不會被允許擁有除了親情以外的其他感情。
以前是怎樣的,那麼現在乃至以後都將維持原樣,這才是適合他們的一段最正確的關係。
靜默片刻後,空氣中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呼之欲出,一直以來沒有說破的話,在此時避無可避的情況下,也無需再遮掩了。
“你真的隻當我是在與你開玩笑?”他低啞著嗓音問。
雲辛垂目,用著沒有什麼情緒的語氣說:“就當是玩笑吧。”
房間內的氣流都在一瞬間成為了靜止狀態。
“是我,就不行嗎?”
須臾,向景滿的聲音在寂靜的空間綻開,卻是含著一絲隱隱約約的哀求,“對你來說,我是不可能的嗎?”
雲辛的指尖抵著冰涼的玻璃門,那點涼仿佛能將身上的暖意都一點點抽離,就連體內的血液也在緩緩凝固。
對你來說,我是不可能的嗎?
因為這句話,小心翼翼避免著的,始終都不敢撕破的那層無形的紗,在此刻裂開了一個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