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辛從未想過自己這麼快就戀愛了, 並且還是和向景滿談戀愛。
向景滿啊,她的哥哥啊。
真的是瘋了嗎?
說不清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對他的感情變得跟以前不一樣了?
突然某天不知不覺由對哥哥的喜歡變成了對一個男人的喜愛。
也許是從他搬來隔壁後開始,隻要空下來便陪著她, 細心照顧她的生活, 每天換著花樣做飯給她吃, 一天一天,一點一滴的, 等雲辛察覺時才恍惚發現原來這一切已經成為了某種習慣。
習慣隻依賴著他,習慣生活裏隻有他。
又或許是因為他們之間的相處模式越來越有戀人的氛圍,雲辛即便再不開竅,都還是受了影響,等反應過來時已經深陷於這樣的溫柔攻略中。
她也曾掙紮過, 試圖在心裏阻攔那個想要妥協的自己,不可以,她每次都要耗盡力氣來提醒自己不可以。
不可以心動,不可以喜歡上他,不可以想要在一起。
他們之間的關係,除了兄妹之外,絕不能有第二種。
可是, 當他說“我願意拋下全世界和你在一起”時, 雲辛好不容易堅定下來的心理建設在刹那間崩析瓦解。
她聽不得向景滿說這樣的話,更見不得他低低哀求自己的樣子,那一刻雲辛在心裏跟自己說,就這樣吧。
她不想看見全世界最好的向景滿放下姿態來求著自己。
世俗的眼光, 旁人的說法,以及內心的過不去,又有多重要?
他都可以拋下全世界, 她怎麼還能躲在自己的殼裏當個膽小鬼?
就這一次,雲辛想,就瘋狂這一次。
這輩子唯一的一次,她願意給他。
當他吻上自己的時候,雲辛沒敢閉眼睛,她想仔仔細細的將他的模樣看清楚,永遠的牢記那個瞬間。
想和向景滿在一起。
想和向景滿談戀愛。
想和向景滿有未來。
在那個瞬間,她明知不可以卻還是這樣渴望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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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申城後,雲辛又被“看起來不靠譜但卻很靠譜”的三人小分隊叫出去聚餐。
這次吃的是烤肉,薑旭作為隊裏唯一一個男人,自然擔負起幫忙烤的職責。
“你怎麼還在這裏?”雲辛莫名的瞅著他,“你不回英國了?”
薑旭給她夾了筷剛烤好的牛小排,“你都不回去,還問我?”
“……”
唐果向著雲辛說:“辛姐有綜藝要錄,當然不能回去。”
“錄完綜藝總歸要回去了吧?”薑旭拿著兩個烤肉夾,左右開弓:“我到時等你一起回。”
“等我幹什麼?你先回好了。”
他聽話裏意思不對勁,敏感的問:“有貓膩?前段時間你還說馬上要回去的,怎麼現在不肯走了?”
“我能有什麼貓膩?”雲辛不擅長說謊,隻得盡量避開薑旭投來的帶有琢磨意味的視線,“讓你回去早點備戰世錦賽,也是為你好。”
“你不也要比賽?”
“我水平比你高。”
“……”薑旭又要吐血了,“這是人說的話?”
唐果最喜歡看他吃癟了,“我也好奇,辛姐留在這裏是因為家在這裏,你不回去是因為什麼?”
他大大方方的說:“因為我喜歡的人在這裏啊,回去了怎麼和她談戀愛?”
顧亦安吃著肉,沒空說話,提了倆字:“視頻?”
“我們男人光隻是視頻怎麼行?”
雲辛:“……”
怎麼談戀愛後,聽人家說話都會把自己和向景滿代入其中?
“姐,你跟著向天神去錄天選之子了?”唐果加入了後援會後,小道消息也特別多,“這個節目下個月會播嗎?”
“我也不太清楚,回去幫你問問他吧。”
“我估計還是導師比練習生有看頭?”
雲辛想起柏思曄和向景滿的差別,“嗯,確實是這樣。”
“哎?你那裏怎麼紅紅的?”顧亦安眼尖,瞧出她鎖骨上的一小朵紅印。
“……啊?”
“被咬了?”
雲辛盡量表現的很自然,“昂,被蚊子咬了。”
對不起男朋友,把你變成了一隻蚊子。
她狐疑地問:“是嗎?冬天也有蚊子?”
“……有啊,就生命力特別頑強的蚊子。”
對不起男朋友,隻能暫時先委屈你一下了。
“我怎麼覺得——”顧亦安挪到她身邊,鼻子用力的嗅了嗅,“你今天有點兒怪怪呀的?”
雲辛揪起領口聞了一下,“挺香的啊,沒有怪味道啊。”
“我不是說你身上的味道怪,”顧大小姐說到一半盯著她的眼睛,“我是覺得你跟之前不一樣了,甚至上次見你時還沒有這種感覺。”
唐果沒瞧出來,追問:“什麼不一樣了?”
雲辛不敢說話,論對她的了解,向景滿排第一,顧亦安是當仁不讓的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