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雨水好像特別多,一整夜狂風暴雨後,仍舊不見降雨量往回收的趨勢。
這樣的天氣加上這樣的地理環境,看著這片片朦朧的山脈起伏不定,院長的意思是不宜出行。
院長的意思大家都懂,方泉市乃至於下縣鄉鎮都是山挨著山,河隔著河,這雨前幾天就下了好幾場,現在又開始了。
一直下下去的話,說實話,可不是個好兆頭。
廖誌平端著早餐盤找到了坐在一邊安靜吃早餐的蘇安希,兩人今早各忙各的,他還沒找到跟她說話的機會。
宿醉加上心裏有事,差點給人診斷錯誤,果然醉酒誤事,誤事啊!
蘇安希掀了掀眸子瞧了眼在她對麵坐下的廖誌平,淡淡的問了句:“酒醒了?”
“蘇安希。”廖誌平打量了一下四周的人,確認安全,往前湊著朝蘇安希勾勾手掌,“過來過來。”
“你搞什麼?”蘇安希不明所以的看了眼廖誌平,沒搭理。
廖誌平又往前湊了湊,壓著嗓子近乎氣聲:“我問你,昨晚你對我做了什麼?”
蘇安希嚼著包子皮,漫不經心的問:“什麼做了什麼?”
“你有沒有做什麼對不起我媳婦兒的事?”廖誌平一臉受氣小媳婦兒的模樣,蘇安希真想揍他。
“你能不能跟我說人話?”
廖誌平縷了口氣,聲音更小,像是特務接頭說暗號似的,“我早上起來身上什麼都沒穿,手腳都被綁了,你知道我費了多大的勁兒才解開的?蘇安希,這種事隻有你做得出來,別不承認啊!”
正喝了口稀飯的蘇安希聽見廖誌平說手腳被綁了,差點沒噴出來,但是卻被嗆著了。
她咳了咳,把勺子一撂,理了理氣息,這才抬眸好整以暇的看向廖誌平,鄭重而認真的解釋道:“昨晚是徐彧幫你脫的衣服,至於綁了你,我想他可能對你已經忍無可忍了……”
蘇安希說著說著回憶起昨晚,徐彧跟他發火是因為她要進屋,如果進屋就看到了眼前這個人的裸體,她立即嫌棄的打了個冷顫。
“他幹嘛對我忍無可忍?”廖誌平見蘇安希說著說著走了神,趕緊的問。
“昨晚送你回來的時候,在出租車上,你把他當成了嫂子,又是摟又是摸又是親的,你說他能給你好臉色麼?”蘇安希繼續說道。
廖誌平一聽,嘴角一抽一抽的,臉色變化豐富多彩,好像是回想起了昨晚抱著自家媳婦兒又親又摸的。
他暗自咽了口口水,腸子都悔青了,苦兮兮的叨叨:“還不是怪你,我本來想幫你灌醉徐彧的,誰知道……”
說著說著他自己都說不下去了,怪自己酒量不好還逞強。
蘇安希瞧著廖誌平憤憤不平的模樣,暗自一笑,他不是第一次被徐彧整了,隻不過很難想象得到如今嚴肅正經的徐隊長還會做幼稚的事。
……
吃完了早飯,醫療隊留幾個人在武警醫院,另外一隊分組下到各部隊去為官兵們診療。
蘇安希跟廖誌平這對黃金搭檔被安排去到武警特戰隊營地,兩人對視一眼,各懷鬼胎,似乎都沒多想去。
可是,任務已下,沒能跟他們一隊的小王護士遺憾且羨慕的看著兩人,說道:“蘇醫生你可以見到帥氣隊長了,開心不?”
開心不?並沒有,昨晚才不歡而散。
“要不,找張副院長換換人?”廖誌平提議,蘇安希眼前一亮,點頭回應。
說著兩人難得意見統一的齊刷刷準備去找張副院長,卻被小王護士和劉醫生他們攔了下來。
劉醫生笑著說:“沒用的蘇醫生,廖醫生,張副院長分配人員的時候說了你跟廖醫生比較適合特戰隊的診療,更重要的一點是你蘇醫生,跟徐隊長認識,好打交道。”
小王護士立即接嘴,“最重要的是蘇醫生你是唯一一個對徐隊長他們不感興趣的女同誌。”
蘇安希一聽,實在是哭笑不得,“還能這麼選?”
廖誌平笑嗬嗬的看向蘇安希,拍拍她的肩膀,一副塵埃落定的模樣,“走吧,不感興趣的蘇醫生。”
蘇安希抿了抿嘴唇,還能說什麼呢?服從命令唄!
蘇安希,廖誌平和同行的方護士三人坐的車很快就停在了武警特戰隊的營房外,崗哨讓他們稍等,立刻打電話通知領導。
坐在車上看著這不見清朗的天,雨水像是不要錢似的下個沒完。
一抬眼就能看到這層巒疊嶂的山脈,烏壓壓的一片,壓得人心也是沉重憂鬱的,提不起精神來。
“一會兒鐵定會撞上,千萬別提昨晚的事。”廖誌平對蘇安希吩咐道。
“我們是來工作的。”蘇安希轉頭看向廖誌平,神色淡然的提醒了句:“公私分明啊廖醫生。”
書記員跑了出來,將他們引了進去。
下了車,就能聽見不遠處有喊口號的聲音,廖誌平一邊跟著書記員往綜合樓走,一邊問:“這麼大的雨還要訓練?”是的。”書記員說話一板一眼的。
把三人領進了接待室,書記員給他們一人倒上一杯茶,黑黢黢的臉上掛著特正氣的笑,說道:“三位稍等,我們指導員馬上就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