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安希饒是再瀟灑,臉皮再厚,此時此刻在徐彧跟前也不敢再放肆了,倒不是怕他會真的對她怎麼樣,而是怕萬一又有人闖了進來。
至少在外人麵前她還是要臉的。
“徐彧。”蘇安希雙手撐著他強健的胸膛上,把兩人的危險距離稍微拉開了一丁點,耳根子都紅透了,盯著他警告:“別鬧。”
徐彧見蘇安希羞澀的模樣,笑的魅惑眾生,那雙深眸此刻像是深海裏卷著漩渦,下一刻就能把眼中的人纏卷吸附進去。
“我可還沒開始鬧。”徐彧沉聲一笑。
蘇安希喜歡徐彧的聲音,他的聲線從變聲期後就一直比較低沉,平日裏說話像是撥動大提琴的琴弦,在戰士們麵前又像是堂鼓般渾厚正氣。
而現在,低啞的魅惑,更像是寒冷的雪夜裏喉間倏然浸潤下去的一口熱茶,能讓你瞬間貫穿全身,不僅溫暖還激出一層薄汗。
蘇安希望著徐彧,身前的這個男人穿著最正直的軍裝,卻說著不正經的話,對比的如此鮮明,卻又覺得毫無違和感。
“家屬,去打水。”她放棄跟他繼續的口舌之爭,反正在耍流氓這個項目上她自知不是對手。
徐彧輕笑一聲,故意表現的一臉遺憾的坐起身來,瞧了一眼蘇安希,隨即站起身來彎腰去提水瓶。
一起身見她又要去摸手機,直接快她一步拿起來,對她說:“沒收。”
蘇安希撇著嘴可憐巴巴的看著徐彧,像隻飽受風霜可憐巴巴的流浪貓,聲音也輕軟如貓撓:“不是你的兵,不帶交手機這一套。”
“醫生說了你有輕微腦震蕩,少看手機,多睡覺。”徐彧說著把手機塞進褲兜,也不吃她這一套。
“我也是醫生。”蘇安希見徐彧居然不吃她撒嬌這一套,又換個正兒八經的方式。
徐彧哼笑一聲,撂下一句話:“沒聽說過醫者不自醫這句話?老實待著,別逼我動手啊!”
說完他警告的勾起一側唇角,提起水瓶往門外走去。
“哎……”
徐彧一聽‘嘶’的一聲,轉身看向蘇安希,就像是盯著不聽話的小孩似的,欲開口教訓。
“我就想告訴你……”蘇安希指了指一旁的空床,說道:“一會兒找護士要床被子,晚上凍。”
“你不跟我睡?”徐彧眸色沉了一沉。
蘇安希無奈的翻了個白眼兒,這個就真的不想接下去了。
徐彧瞬間輕笑起來,說了句‘知道了’,就拉開門走了出去。
蘇安希望著那扇被關上的門,看了良久,嘴角一直呈現上彎的形狀,到現在她都還覺著有些不太真實呢?真的就像是在做夢一樣。
她坐起來屈膝抱著膝蓋,無意識的用額頭去撞膝蓋,額頭上的傷被撞,痛得她渾身一個激靈,她卻傻笑了起來。
真的不是做夢,她跟徐彧是真的又在一起了。
……
徐彧打了水,抱了床被子走進來,讓蘇安希起來去廁所刷牙,他把被子放在病床上就給她倒洗臉水,去廁所見她刷了牙,給她弄洗臉水。
“我手沒殘。”蘇安希見徐彧給她擰洗臉巾,哭笑不得。
徐彧沒搭理她,把熱氣騰騰的毛巾遞給他,見她一邊洗臉一邊問她:“不是會開槍嗎?怎麼會被後坐力傷著?”
蘇安希的臉此刻都冒著熱氣,紅紅的看了眼徐彧繼續接過去清毛巾,擰毛巾,說道:“那不都是軍校裏學的,之後也沒機會派上用場,生疏了。”
“回頭帶你練練。”徐彧又把毛巾遞給蘇安希,淡淡的說道。
“好啊!”被毛巾捂著臉的聲音朦朦朧朧的,但還是帶著一絲小雀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