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安希談戀愛這事除了在他們特派醫療隊裏是個公開的秘密以外,就是她向上打的戀愛報告上麵的人知道,而望遍整個渝江武警總院的醫護人員,特別是像分診台那兩個不知情的小護士那種,可真的就是多了去了。
畢竟咱們蘇醫生回來請大家吃的那頓鴻門宴可不是白吃了,在醫院裏可就別瞎傳播她的八卦了。
否則,格殺勿論。
吃人嘴軟,再說了這徐隊長在遙遠的方泉市,飽受相思之苦的兩位有情人他們也覺得確實不應該在傷口上撒鹽。
可是,今早,小王護士一聽分診台小護士聊起蘇醫生跟男朋友,就料定男神回來了,那顆欲欲躍試的八卦之心攔不住了,就想說。
豈料,還沒說出來,就被逮了個正著。
“蘇醫生,徐隊長回來了?”小王護士狗皮膏藥似的粘著蘇安希,一臉諂笑。
“嗯,回來了。”蘇安希也不藏著掖著,勾唇一笑。
小王護士嘻嘻一笑,一雙眼睛賊溜溜在蘇安希的臉上掃描,笑的意味深長,話中有話,“難怪你今天氣色這麼好,紅光滿麵,紅粉菲菲,肯定是我們徐隊長的功勞。”
蘇安希一聽瞥了一眼小王護士,眉眼一挑,淺勾唇角,有些陰陽怪氣的反問:“王護士,你是說,我們……徐隊長?”特別強調我們倆字。
“說錯。”小王護士多雞賊的一小姑娘,立即正聲,“是蘇醫生您的徐隊長,隻屬於您,是您唯一的徐隊長。”
“他還屬於國家。”蘇安希站定含笑瞧著小王護士,糾正她的觀點,“他不隻屬於我,還屬於國家。”
小王護士被蘇安希這句話給莫名的震撼了,多麼偉大的愛情啊!多麼偉大的蘇醫生和徐隊長啊!
“蘇醫生,我看到了你頭頂上的光環。”小王護士癡傻的指了指蘇安希的頭頂,倒不是光環,而是一縷陽光剛好灑在過道上,有一絲湊巧撩在了她的發絲上,卻被誇張化罷了。
蘇安希在小王護士眼前打了個響指,眯了眯眼,笑道:“有沒有光環我不知道,我隻知道護士長在看你。”
瞬息萬變的一句話將小王護士打回了現實,她順著蘇安希的眸光看去,果然在不遠處,護士長正好整以暇的盯著她看。
“我先去忙了,蘇醫生。”小王護士硬著頭皮,擠出一絲尷尬的笑容,趕緊的遁走。
蘇安希盯著地上這一縷陽光,顧盼一笑,大步往更衣室走去。
……
徐彧先回蘇安希那兒把家裏收拾了一下,然後就回大院去了。
隻不過偌大的房子裏卻一個人都沒有,昨天一進屋就能感覺到屋子裏缺乏人氣,很冷清。
說起昨天回來,他一落地也沒通知任何人,就直接拎著行李袋回了大院,家裏沒人,於是給徐承運去了個電話。
不巧,徐首長不在渝江,出差了,還一頓抱怨他這孩子休假回來也不跟他提前打個招呼,他好安排,現在人也回不來。
徐彧說不打緊,也沒明說這次回來的主要目的是為了蘇安希,關於他跟蘇安希的事確實要跟雙方父母好好交代一下,他是打算在這之前先跟父親好好聊聊,既然人不在那也就暫時擱置不提。
徐承運問起他為什麼突然回來,他就語焉不詳的說臨時回來有事,待不了幾天就走。
徐承運讓他有空去找找徐來,看來真是被自家這姑娘給氣壞了,平日裏話少嚴肅的徐首長難得跟他麵前一頓火氣。
說已經查了,徐來喜歡的那個消防員是特勤中隊的隊長,叫靳時川,那年地震救她的就是這小子,聽口氣是越說越生氣,說報恩什麼辦法沒有,偏偏搞什麼以身相許。
徐彧當時也就耐心的聽著父親說完,淡淡的點點頭,一方麵安撫他說徐來也不是小孩子,在國外呆了這麼多年至少識人這一點還是讓人放心的,另一麵又一副兒子站在您這邊的語氣,說一定弄明白,讓他老人家注意身體,別給氣壞了。
這才讓徐承運那火氣給稍微撲滅了下去。
……
徐彧從房間出來,看了看時間,走到院子的門欄邊微微屈膝倚著,四下打量。
隨即,捏在手裏的煙盒倒回來被抖了一支出來,兩指捏著煙屁股送到嘴上叼著,又微微偏頭掀開打火機,將煙頭遞到火光中去,淡淡的一吸 ,緩緩地吐了口煙圈,走到院子裏,把手裏的煙盒和打火機順手仍在圓桌上。
叼著煙,半彎著腰順手拎起一旁的噴壺,走進屋裏接了水,又折回院子去給一院子的花花草草補給水分,偶爾伸手夾著煙撣撣煙灰,又擱嘴上咬著。
在這暖陽冬日的上午,沒有身著軍裝的他這居家的一麵倒是被柔和的越發恣意且慵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