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說到了這裏,蘇安希自然想到了更多更久以前的事,“所以,當初在望留縣,後來又在方泉市遇到你都不是巧合。”
Ken點頭,“哪有那麼多巧合,那次是一宗大買賣,我得親自去,哦,對了,包括醫院那起人質事件也是我教唆的。”
“所以我當初被人跟蹤,你出手幫忙,也不是巧合。”蘇安希這話不是疑問,而是陳述事實。
“我的合作夥伴怕你壞了我們的事,所以派了人來解決你。”Ken也算是有問必答。
蘇安希寒從心起,連背脊都泛著陣陣寒意,這個人太可怕了,表麵上溫和無害,其實這顆心早就漆黑稀爛。
不,她想想又錯了,這個人從始至終就不是個好人,毒王的兒子你還能指望他成為一個好人嗎?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還有他所謂的合作夥伴,想必比他還要更加可怕和危險。
“那這兒呢?你怎麼會知道這兒?”
“你不記得那天在方泉市的商店外麵你遇見了我。”Ken微微偏了偏頭,繼續說道:“我不小心在你的包裏放了個跟蹤器。”
蘇安希暗自咬了咬唇,鬆開,沉了一口氣,一字一句的問:“你對吳家人做了什麼?”
“跟你一樣,先綁著。”
“他們隻是老弱婦孺,你……”
Ken立手打斷,“不不不,蘇安希,他們可是徐隊長在乎的人,不是那個死警察的家人嗎?”
蘇安希握緊了雙手,指甲陷入了手心裏,她要冷靜,一定要冷靜。
冷靜下來,結合剛才他們的對話,她似乎反應了過來,隨即看向男人,“你就這麼綁著我們,你是在等什麼?”
照理說,如果他真的要用手上的人質逼徐彧就範的話,不會浪費時間在這兒跟她聊天。
所以,很顯然警方和軍方已經封控了出入關卡,而他肯定是要出境的,走正常渠道是不可能了,那麼隻有一條路,邊境線。
他在等人接應,越過邊境線,出境。
“蘇安希,我都說了人活得太明白不好。”Ken雖是這麼說,卻露出了讚賞的目光,“哎,所以我才舍不得你,要帶你一起走。”
“我不會跟你走的。”蘇安希這話說的斬釘截鐵。
Ken搖搖頭,眸光裏帶著陰狠的篤定,“由不得你,徐彧一定得
……
寒冬的方泉市冷到骨子裏,夜幕降臨,寒風像最鋒利的刀刃,一刀一刀的刮在肌膚上,像是豁開了長長的口子。
徐彧站在射擊場上,獵獵的寒風吹得他的作訓服嘩嘩作響,他的腳下一地煙頭,整個人宛若一座冰山,快速而準確的精度射擊,裝彈,據槍,瞄準,扣動扳機,彈無虛發。
不遠處,被槍聲洗禮的特戰隊員們你扯扯我,我奪奪你,你瞧瞧我,我看看你,誰也不敢上前去詢問一句。
“夏俊楠,你去。”羅超推了推夏俊楠,“你腦子好使嘴也快,去問問徐隊咱們現在咱辦?”
夏俊楠還從來沒見過老大這幅樣子,就算是以前出再嚴峻的任務,徐隊也是一副將來兵擋水來土掩的樣子,哪像現在這樣,隔得遠遠的都讓人莫名的瘮得慌。
“不敢去。”他搖頭,誰去誰就是槍靶子。
“張忠,你去。”夏俊楠用手肘撞撞張忠,“徐隊平時最器重你,你去。”
張忠雙手叉腰,也搖頭,“不去不去。”
夏俊楠歎口氣,“指導員在就好了。”
眾人一聽也跟著點頭,起身歎氣,“是啊是啊!”
就在這時,槍聲戛然而止,徐彧一邊接電話一邊往這邊跑來,撂下電話,就厲聲喊道:“緊急集合。”
集結完畢,徐彧立在隊員們麵前,程副隊站在他身邊。
“接到警方的消息,疑似犯罪嫌疑人在龍井村一帶出入,三排留下待命,剩下的隊員立即換裝備,即刻出發。”徐彧言簡意賅的說明。
“是。”戰士們磨刀霍霍,一個比一個精神,立正齊聲回應,聲震破天。
雪不知什麼時候在這茫茫夜色中優優雅雅的飄落下來,像是為戰士們討一個吉兆,願他們凱旋而歸。
……
山間路崎嶇,風雪灌進了武警吉普車裏,徐彧看了眼後座的喜樂,犬丫頭似乎也是戰意凜然,昂揚而立。
徐彧沒有上繳手機,他有不好的預感,龍井村,為什麼是龍井村?
打開手機,找到莫秉陽的照片,屏幕上悠悠的亮光打在他肅殺的臉上,一雙深諳的眸子對上了屏幕裏那雙含笑的眼睛,看了很久很久,他心中升騰起一個可能,一個不可能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