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女將每個人的呈上去,上官香華淡淡地瞧了一眼,命一個刺繡的師傅開始教,什麼是飛線,什麼是交叉,什麼是……,我神遊一圈回來,感覺盛世女人的強大,這麼複雜的刺繡,還繡得津津有味的。
關於楊寶林服毒自殺的那件事,我不知要如何去查,問誰呢?誰也不會告訴我的。
我想可能不是上官香華,那天守門的就是上官香華派的,如果是她的話,她一定會吩咐那守門的不許離開,然而開門之後二個守門的大叫著,跑得比兔子還快了。
但是,她又能脫得了什麼關心呢?君小喬其實嘴巴惡惡,我倒是不放在心裏的,有一句舊話就是會叫的狗不咬人。
再接下來看這一張張陌生的花容月貌,認識的不認識的交織在一起,我著實真的不知是誰。
我心裏想,每一個人的臉,都是不一樣的,都各有各的美,或是嬌豔,或是可愛,可以沉靜,又可以清秀可人,為什麼李棲墨偏偏就選中了我,不是我長得美,大概是因為我性格,是宮裏人所沒有的。
他卻試圖要將我改變,當我也變成了這宮裏所有女人中的一份子,他對我的愛,還會這樣嗎?
但是,當再出現一個比我還新鮮,比我還和宮裏人不同的呢?他還會愛我嗎?
一直想到傍晚,我覺得我是自尋煩惱,未知的事,為什麼現在就要開始頭痛,有些事情即然不能改就,那何苦要讓自已難受來著。
晚上我不敢住在修禮宮裏,槿色領了路,然後往未央宮裏走去,死過人的修禮宮,沒有人多敢住在哪兒,上官香華似乎也管製得鬆了一些,於是回到各宮休息的,還是大有人在。
君小喬和我有些同路,本是在我後麵,越走越快追上我,然後冷笑地說:“你晚上睡覺不會做惡夢嗎?死了這麼一個人啊。”
我瑟縮了一下:“不是我殺的。”
“全宮裏的人都知道,是和你在一起的。”
“不是我殺的,會查清楚的。”我堅持地說著。
君小喬卻是笑了:“遲早有一天,死的是你,一定會和她一樣的,楊寶林在地上很想念你啊,你有感覺到沒有。”
我心裏讓這話說得難受,看著她囂張離去,堵得讓我咬牙切齒的。
如果她是清楚一些的,那這件事,就和太後有關了。
各封地的王都回去了,李棲墨也樂得輕鬆一些,三月裏的光景,綠意與輕花齊放,開始一點點要將這個宮染得姹紫嫣紅起來,有著一種不怒放到極點不罷休的樣子。
日頭變得老長起來,衣服一點一點地單薄著。
才剛學完那些宮禮,我呼呼大睡了三天,醒來就是這麼晚了。我趴在窗上傻呆呆地看著那外麵的光景,一覺醒來有一種人不知在何處的感覺。
槿色拿了個包裹進來:“娘娘,這個是襄王讓人送過來的。”
“拿來看看。”
我放在床上打開一看,都是一些小玩意兒,還有幾個小瓶子,上麵貼著寫好的字紙,金創藥啊,梅子,還有一把小刀。
“他怎麼送我這些東西啊?”我奇怪地一問著。
扯開小刀,眯起眼看著那一瀲水藍色的光紋,好刀啊,襄王那邊的東西,很多都是難尋的寶貝兒,當然李棲墨肯定是更多的,主要是人家不給我啊,有些我連瞧的機會都沒有呢。
槿色去擰巾子給我洗臉,過來才溫柔地說:“襄王今兒個離開宮裏了,所以讓宮裏的人送來了這個給娘娘。”
“啊?離開宮裏?”我驚訝地叫:“今天,你怎麼不把我叫醒呢?”
“娘娘不是睡得香嗎,說有天大的事,也別吵著你了。”
是啊,是我擱下的話,可是這主要是針對李棲墨的啊。
襄王無論如何都是要走的,這沒有辦法,我隻是思念,又忍不住悲從中生起,以後我就越發的孤單了,也沒有什麼人能陪我玩著了。
宮裏我連一個朋友也沒有,那麼以後,我是不是隻能聽著他的話,不然我就沒有好心情了呢。
槿色沒有我那麼多心彎彎想,隻是說:“娘娘,你醒了現在要用吃些的嗎?湯燉了很久了,隻等娘娘醒來喝。”
“好。”收起東西,收起悲傷。
沒有關係,不管什麼時候都是要一個人走的,花落了還會再開花,襄王你還會再回來的,現在走遠些也好,免得皇上將君小喬許配給你。
“喲,睡醒了。”李棲墨從窗口晃過,嘲笑了一句,一會兒又到門口了。
進了來看我盤包好東西好奇地說:“是什麼寶貝兒,讓朕看看。”
“不給你看。”
“這麼神秘?”他笑笑。
我下床,這地板十分光滑,清涼,而且抹得很幹淨,我便不想穿鞋了。
他卻抓住我的的足踝:“怎的,又不想穿鞋,你不知道地氣涼嗎?每個月還痛得要死,也不懂得要好好地嗬護自已。”
“現在不是有喝藥嗎?”難道是白喝了不成。
不行啊,這麼苦的藥,我可不能白喝的,再痛我就去找那禦醫算帳了,即然沒有功效,你開什麼藥讓我喝啊。
李棲墨捉得緊了,不讓我赤足,地上撿來我的繡鞋,將我足放在膝上,然後套上了羅襪,再將我潔白的腳放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