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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什麼可以、好了、進雞籠,也不過是楚懷瑾自己在心裏想想。
他實際上隻是安靜地騎在馬上,跟眾人一起等著楚威帝檢閱隊伍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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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是檢閱隊伍.
楚懷瑾雖然已經當過一回皇帝,但他也是在這一路上聽封晏舟講解,才知道寧朝每年的夏獵,並不隻是王公貴族們玩玩鬧鬧、隨便打個獵這麼簡單。
是要動用數千人馬,將方圓數十裏四麵圍個水泄不通,再逐漸向內縮小包圍圈,將獵物們驅趕到中心地帶以供貴人們狩獵。
這當中涉及到近萬軍隊的統籌調動與圍甲兵、虎槍手等兵種的配合,還有皇子王孫們的安全護衛工作,簡直可以稱得上是小型軍事演習了。
也難怪前世安盛朝十二載,封大攝政王都沒允許搞過一次這種勞民傷財的活動。
從國家的角度講,這小氣鬼應該算是勤儉持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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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懷瑾想著,就隨意瞟了一眼在他右側的封晏舟,卻發現對方正扭頭看他。
“封皇叔,怎麼了?”他壓低聲音問道。
封晏舟用手指了指被他掛在腰間的那個巨醜無比的香囊,“懷瑾還是把它收在懷中吧,免得在山林裏掉了,不好找。”
……一個樸素難看的香囊而已,您可也太勤儉持家了吧。
楚懷瑾邊將醜玩意兒收起來,邊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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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楚威帝檢閱了一圈今天要“圍”以及要“獵”的隊伍,夏獵活動就要正式開始了。
以前年圍獵的時候,楚威帝都會親自下場,騎馬引弓打獵,而且必然是當天狩得獵物最多的人——最算是再不長眼的楚氏企業員工,也該知道,不能在這種時候壓董事長一頭。
但現在,他這位父皇都是年過半百的人了,就退居二線,與幾個隨行的老臣們一起坐在後方的高台上,等著看他們這些年輕人今日的狩獵成果。
楚懷瑾扭頭看了一眼四周騎著馬等待出發的人們,不得不再一次自嘲,他上一世就是個滿心隻有戀愛的腦殘。
楚少帝一心撲在了封大攝政王身上,以至於在中間還加了楚大少的那一世以後,現在他周圍的一張張麵孔,他基本上不是不認得、就是眼熟但根本想不起來名字。
哦,溫庭遠除外。
這個是楚少帝長達十年的“情敵”,更是個能彈琴還會唱歌的小哥哥,他必須印象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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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除了溫小鮮肉,還有三個人,楚懷瑾也還依稀能辨別。
分別是他的二皇兄、四皇兄和六皇兄。
但別問他這些皇兄們都是何名諱,問就是死在奪嫡中的炮灰誰會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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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上他自己,楚威帝一共有十四個兒子。
這裏麵楚懷瑾能記住名字的,就隻有楚懷宸這個太子哥哥,和楚懷洲那個弟弟。
想到楚懷洲,楚懷瑾才注意到,他這位十一皇弟,拖著病體也要堅持跟著一起來圍場,今日卻沒有在要夏獵的人群中,而是和他們父皇一起坐在觀覽台上。
考慮到楚威帝昨晚對他的敲打,楚懷瑾猶豫了片刻,還是來到觀覽台前。
他努力堆起了笑容,衝楚懷洲招了招手,“十一弟,今日感覺如何?隻可惜此次你我不能一同騎馬狩獵,若是我今天僥幸狩得了什麼獵物,我就把它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