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晏舟便打開青瓷小罐,沾了些許白色膏脂在指尖,伸手向他按了過來。
可楚懷瑾卻在這時,下意識地向後一躲,閃開了封晏舟的手。
看著麵前的人有些訝異的表情,楚懷瑾簡直想要給自己一巴掌。
他怎麼就,突然聯想到,他昨夜“重溫”的前世舊夢中,封大攝政王取香膏給楚少帝“做準備”的場麵。
更要命的是,他現在已經是顆能開花的小白菜了。
要知道,青春期少年的身體,可是最容易受繁衍本能驅使,難以控製的。別說是對著人了,就算對著羊的屁股,他們都能“先硬為敬”。
於是,楚懷瑾不僅是那麼一聯想,他還……
嗨你麻痹,躺下睡啊!——楚白菜現在是直想跟他的小小白菜這麼狂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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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伏天將至,這天氣正是炎熱,楚懷瑾身上衣衫輕薄。
而封大攝政王這廝又曆來是個見微知著的,等他給楚懷瑾上好了藥,自然已經發現了對方不想讓他察覺的異樣。
再一想一直被楚懷瑾背在身後的手,他便什麼都明白了。
於是,楚懷瑾剛趁著他轉身要往回走的機會,把褻褲重新塞進懷裏,還沒來得及舒口氣,就見這人帶著了然的神色,又轉了回身來看他。
“懷瑾也的確到了這年齡了。”封晏舟掩唇輕笑了一聲,然後正色教導他說:“懷瑾可知,這天地萬物有陰陽之分,人有男女之別。男子之所以為男子,乃是其……”
……
…………
楚懷瑾便木著臉,聽封大攝政王跟他講了將近半個時辰的,大寧版生理衛生課。
他隻想說:他要埋褻褲,才不是因為誤把夢遺當得病、還諱疾忌醫好嗎?!
封少師的這堂課,他不但全都懂,還超前預習,連什麼巫山雲雨、龍陽十八式都一清二楚。
他考試能得滿分,再附加題多十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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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懷瑾雖然已經是個很有閱(片經)曆的老司機了,但等封晏舟講完了這最基本的“汽車構造”問題,他還得睜著一雙無辜大眼,好似半懂半不懂地給封少師捧場。
“是這樣啊,我還當……是我尿床了。”楚懷瑾把尷尬全都吞進肚裏,拚命找了個理由。
“原來懷瑾是害羞了。”封晏舟又是一笑,然後就向他先前挖的那個土坑一指,“那要不,你還是把懷裏的那東西,給埋了吧。”
“啊?”楚懷瑾一時沒反應過來。
封晏舟一挑眉,有些揶揄地說道:“太子派給你的那侍人如今也不過十五六,入宮時可能剛到總角之年,怕是更不懂我方才講的那些。說不準,讓他見到了你的衣物,也會以為他家主子的弟弟都十三四歲了,晚上還要尿床。”
……不,就憑能被太子選中派到他身邊來,文墨這孩子也不會是個傻的。
不對,應該說是,在這個滿是人精的皇宮裏,可能就他自已這一個,不太夠聰明的。
對於這一點,楚懷瑾他還是挺有自知之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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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封晏舟大約是在調侃他,但既然有了這個借口,楚懷瑾就麻溜地順杆下了。
“對啊,還好皇叔你提醒我了!”他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將懷裏的綢緞團子又掏了出來,放進了他挖的坑裏。
結果,封大攝政王居然屈尊紆貴地,還幫他一起往坑裏填了土。
……跟初次夢遺的對象一起埋“罪證”,他怕不是古今中外第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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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懷瑾覺得,從早上起床到現在,他快要把一年的尷尬值都在這小半天裏用完了。
等他們埋完褻褲,出了樹林,他就丟下一句“我忽然想起點事來,要先回去一下”,也不管封晏舟的反應,撇下對方就小跑著往他的帳篷方向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