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懷洲話說到一半,就狀似惶恐地捂住了自己的嘴,連連說道:“完了、完了,這下皇姐可饒不了我了!”

十一皇子這麼在“無意”間說了漏嘴,道破了他那位皇姐暗藏的小兒女情意,楚威帝便十分感興趣地向他問道:“洲兒此話當真?”

楚懷洲點了點頭,好似無奈地說道:“不敢欺瞞父皇,琳琅皇姐的確是對溫四哥情意深重。唉……洲兒這般多嘴,等我回去了,皇姐定是要罰我了。”

“那可未必。”楚威帝卻是哈哈一笑,“說不準,琳琅還要向你道謝呢。”

說著,這位大寧帝君就看向還站他麵前的溫庭遠,再度打量了他一番後,臉上笑意更深,對他顏悅色地問道:“不知,庭遠你對朕的那位七公主,可有意啊?”

楚威帝此話一出,周圍鴉雀無聲。

楚懷瑾更是差點把口中的葡萄汁都噴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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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懷瑾連哥哥們都記不清楚了,更何況是他父皇的近二十位皇女們。

不過看楚懷洲與楚威帝語氣中的親昵,他們口中的七公主楚琳琅,應該就是皇貴妃所出的長女。

這樣的話,楚懷瑾是真不樂意,他們父皇能做媒成功。

先不說,他就算是這次重生了,仍然跟楚懷洲結了梁子,不願意白瞎了溫庭遠這麼好的小鮮肉,去喂鳴鸞宮的“餓狼”。

也不說,溫庭遠是他和封晏舟一致看好的,小鳶兒的未來夫婿人選……之一。

單論寧朝的公主駙馬製度,楚懷瑾就不忍心看著溫小鮮肉跳這個火坑。

寧朝的駙馬與唐朝的駙馬相類似,雖不像清朝基本不許駙馬參與朝政這麼絕對,但想要從駙馬都尉這個閑職上升官或調動,也是極其困難的。

所以,大寧朝中有地位或有真才幹的官宦子弟,反而都不願意尚公主。

溫庭遠若是娶了七公主,別說是像前世一樣成為戶部尚書了,他想要做個管樂禮的太常寺卿,都不怎麼容易。

楚懷瑾有些焦急地看著溫庭遠,卻沒敢像之前為了他家太子哥哥時那般,又站出來跟他父皇對著幹。

教訓他受一次就夠了。

他不行,他不上,他也不瞎逼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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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好在,是個寧朝勳貴都知道,尚公主是個大坑。

溫庭遠一臉驚愕地還沒來得及表態,他的親爹,楚威帝的心腹,禮部尚書溫大人就“騰”的一下站了起來,幾步走到聖駕前。

“陛下,不可!”溫尚書深深地一作揖,痛心疾首地說道:“犬子金玉其外,敗絮其中,雖貌似敦厚老實,卻是個不折不扣的浪蕩子,與京中數家的女郎們都過從甚密!臣以為,犬子配不得七公主!”

楚懷瑾與溫庭遠一起目瞪口呆地看向溫大人。

薑,還真是老的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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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大寧民風開放,尚未有什麼“男女大防”的嚴禮,有些私定終身的小兒女甚至能被當成美談,但,就算民間再不講究,身為真龍天子的皇帝,也不可能把心愛的女兒許給一個花花公子。

於是,楚威帝就隻能遺憾地作罷了。

但他還是笑著對“溫家浪蕩子”說道:“前幾日常家仲夏花會上的事,朕也有所耳聞。朕倒是想知道,庭遠是唱了什麼曲子,會讓京中那些平日裏極重視儀態的女郎們,都險些為你打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