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懷瑾接過那碟子,看著上麵不多不少的四顆圓球,再看看楚懷洲盤中的將近二十粒荔枝,倒也沒生氣。

他去年可是一口自己的份利都沒吃上,今年好歹還有四顆呢,這可是從無到有的質的飛躍。

何況,他去年是沒吃上自己的,但他吃上他家太子哥哥的份利了。

滿滿一籃子,直吃到他都有點上火。

那份量,楚懷洲這個弟中弟,至少得要攢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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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懷洲並不知道開始剝荔枝的楚懷瑾心中在想什麼,嗤笑了一聲,陰陽怪氣地說道:“小顏子,是不是你偷吃了我九哥的荔枝啊,要不怎麼會才這麼一點?”

那至少要比楚懷洲大上七八歲的“小顏子”,十分配合他主子,做出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奴婢可不昧了貴人們的東西,是陛下就給了九殿下這點,奴婢也變不出來多的呀。”

楚懷洲轉頭看回已經把那一小碟子紅頂雪吃幹淨的楚懷瑾,假惺惺地擺出了個同情的模樣,“九皇兄,要不要弟弟我勻你一個?”

楚懷瑾歎了一口氣,真覺得他這個十一弟是腦子有問題。

先別管重生不重生,光是身為最受皇帝寵愛的皇子,卻在這跟他炫耀荔枝的多少……

楚懷瑾都要以為,這是傳說中的某些女性向小說裏麵,大戶人家的妻妾、小姐們搞宅鬥的情節了。

格調低成這樣,楚懷瑾都對楚懷洲恨鐵不成鋼了。

兄弟,你就不能格局大一點嗎?!

身為兵部尚書的外孫,你就不能考慮一下諸如栽贓嫁禍,甚至暗……

唔,還是算了,宅鬥就宅鬥,挺好挺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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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懷瑾剛要開口回複楚懷洲,卻隻聽“啪”的一聲清響撕裂了空氣。

剛剛那個貌似恭敬、實則暗藏不屑的侍人,竟被人一鞭子抽下了行進中的馬車,在摔落到地上後又止不住地滾了幾圈,這才“哎呦、哎呦”地痛呼著趴在了地上,一時半會兒起不來。

片刻後,楚懷瑾就聽到有人在敲他那側的馬車壁,等他把窗戶上的簾子打開,果然就又看到了封晏舟騎著馬,並行在他們這輛馬車旁。

“這刁奴好生大膽。”封晏舟冷笑著看了被他抽下馬車的人一眼,就對馬車廂裏的兩人說道:“本王明明見他從九殿下的碟子中偷吃了一顆荔枝,他居然還敢當麵欺瞞二位殿下,簡直是無法無天!”

他說著,看向楚懷洲道:“不過這刁奴挨了本王一鞭子,恐怕至少要休養個十天半月的才能下床,也算是受了懲戒。所謂一罪不二罰,十一殿下就饒過他,日後莫要再為此事罰他了。”

楚懷洲呆愣了一下,但很快就順服地點了點頭,“懷洲都聽封皇叔的!不過這刁奴膽敢欺騙我,我是不會再用他了。”

大兄弟,你這見風使舵、見色忘仆的速度,也太快了點吧!

還有沒有一點義氣啊!

楚懷瑾替那個“小顏子”歎了一口氣,冷不防被一籃子的荔枝懟在麵前。

“這籃紅頂雪,就當是我替十一殿下給你賠的不是,懷瑾你身為哥哥的要大度些,莫要因為那個刁奴,就跟十一殿下傷了和氣。”封晏舟在他直愣愣地接下了一籃子荔枝後,笑著說道。

……

…………

楚懷瑾確定,他不會因為一個宮人,就對楚懷洲生氣;但楚懷洲,是絕壁會因為這上百顆荔枝,而要對他恨得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