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又多看了旁邊的人幾眼後,終於百分之百的確認,這人雖然把臉弄得和封晏舟一模一樣,但他的肩膀比本尊窄了一些,腰則寬了兩寸,腿也短了三分。
這大約就是,價值幾十萬的高定禮服,與幾萬塊的普通販售版之間的區別——當然,這個區別,恐怕也隻有前“私生粉”楚懷瑾能看得出來。
更何況,雖然這個“封晏舟”對他的態度也很溫和,卻有種難以言喻的拘謹。
真要說的話,那大概就是……
這替身就好似個嚴守封建禮教的黃花大閨女,要是和他這個浪蕩公子太過親近了,就會被人抓去浸豬籠。
莫說多交談幾句了,他便是連眼神,都不敢和楚懷瑾對視太久。
……封大攝政王的屬下居然這麼羞澀的?
可看他和諸位大臣們談笑風生的時候,也不這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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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而言之,封晏舟應該是剛才在馬車中的時候,與“來報信”的侍衛交換了身份,讓這個替身為他做在場證明。
而他本人,卻是藏身於山中,匿名給楚懷洲送了一套“獨眼龍大禮包”。
可楚懷瑾就是想破了腦袋,也沒想明白,封晏舟為什麼會突然對前世投靠了他的十一皇子,下了手。
要知道,上一世的楚懷洲對封大攝政王可謂是死心塌地,就連封晏舟在推行丁畝製度的後期,對梁家發難,他都是袖手旁觀地站在封晏舟這一邊。
若說楚少帝是為了他的攝政王,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那楚懷洲就是,連親人的命都不要了。
隻可惜,封大攝政王是既不要楚懷洲,也不要,楚少帝。
楚懷瑾默默地同情了一下他那位弟中弟,慘,真的還是他慘。
當然,瘋,還是他家封皇叔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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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理寺卿與梁尚書等人得出了初步結論後,保國寺內外的戒備就全都被解除了,隻是此時已日近黃昏,萬參法師的講經就被改到了明日。
保國寺,作為大寧朝的國寺,自然是有寮房供身份高貴的香客、居士們暫住,每年遇到特殊時節時,甚至還會早早客滿,供不應求。
但今日出了十一皇子遇刺的事,莫說再留下來住了,恐怕明日來聽聖僧講經的人都會少上許多。
不過無論是什麼年頭,都有頭鐵,不怕死、也不怕惹事的人。比如,被萬參法師“治好”了傻嫡子的溫家,再比如,楚懷洲遇襲的真凶鎮南王府。
要留宿的人少了,寮房就好安排了。楚懷瑾與鎮南王府的一行人,便被保國寺的知客僧人引到了一個單獨的小院住下。
楚懷瑾走進了他的房間,把身上已經被汗染濕了一片的衣服換掉,又觀察了一圈這個樸素但幹淨、雅致的寮房,這才又要開門出去。
楚懷瑾一把木門打開,就看到不大的院子中站著一個人,正好與他的目光交錯。
封晏舟衝他招了招手,柔聲問道:“今日可否嚇到懷瑾了?”
……哦,是封大攝政王本尊回來了。
這區別也太明顯了。
封晏舟怕不是以為他是個傻子,才看不出來中間換過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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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懷瑾走了過去,站在封晏舟麵前搖了搖頭,“我又未曾親眼看到十一弟遇襲,怎會被嚇到?”
封晏舟伸手撫上楚懷瑾的臉頰,用大拇指輕輕摩挲著他右眼角下那道快要痊愈的傷口,笑著問道:“今日這刺客的箭術,可比先前我們在圍場遇到的要厲害多了,若他的目標是懷瑾……你不怕?”
“啊?”楚懷瑾一時口快,直接反問了出來:“可封皇叔你幹嘛要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