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粗糖和紅茶的製作工藝,楚懷瑾也早就抱著造福於民的想法,上交給南郡,隻等日後時機成熟了,可以大麵積的在民間推廣。

於是,在晚飯後,封晏舟就和赫連超一起去了書房,看那樣子,擺明了這筆涉交易,不會隻是銀錢往來這麼簡單。

等這兩位南郡與西郡的真正主事人回來了,赫連超就帶著赫連越辭行跟封、楚二人。

當然,他們不是要回西郡。

反而是這次赫連兄弟決定在南郡多住上幾日,直到楚懷瑾的壽辰過了再走,若是再住在鎮南王府上就有些不方便,赫連超便一早就派人在景安城中租下了一處宅子。

等赫連兄弟走了,楚懷瑾有些費解地跟封晏舟說道:“咱們府中這麼多空院子,我給赫連越安排的院子也挺大的,怎麼就不方便了?他們在外麵再租一處,豈不是更不方便。”

封晏舟伸手摸了摸楚懷瑾的頭,又看著他長歎了口氣,“我家小祖宗是真不開竅啊。”

……不是,赫連兄弟在外麵租宅子,和他開不開竅有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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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也怪,鎮南王府有大半院子是空著的,結果這次不但赫連兄弟說不方便,在外麵租了個宅子,就連溫庭遠任期滿了,從煥然一新的東南小郡縣回來了,封晏舟也說他不方便。

溫ACE人還在路上呢,一套雕梁畫棟、有山有水,除了離鎮南王府特別遠以外什麼毛病都沒有的四進宅子,封大攝政王就已經給他安排上了。

搞得楚懷瑾都有點吃味——

他苦哈哈地幹了四年的鎮南王府大總管,外加一年的南郡賬房先生,到現在還借住在王妃的院子裏;他家ACE這人還沒到呢,大寧超一線城市的房產證就已經有了,連下人和侍衛都給他配好了,還不用他發工資。

結果等溫庭遠到了景安城,聽到楚懷瑾為他接風的時候,不經意間感歎的一句,在沉默良久以後,正色向他的這位前老板問道:“兄弟,你跟我交個實底……你是什麼時候和封王爺搞上的?”

……

…………

“我不是,我沒有,兄弟歸兄弟,話你可別亂說話!”楚懷瑾立馬否認三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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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封大攝政王,楚懷瑾上輩子那是沒搞上,這輩子是對方瘋了,而他不敢搞。

可他畢竟上輩子和封晏舟有著種種糾葛,麵對著溫ACE之後接連的靈魂拷問,楚懷瑾沒能挨上多久,就狼狽地逃回了鎮南王府。

結果他剛在大門口下了馬,就看到封晏舟要出門。

楚懷瑾看了看快要落山的太陽,衝封晏舟問道:“怎麼這個時候出門?晚膳還要給你備著嗎?”

“不過是見懷瑾你這麼晚了還沒回來,想去接你罷了。”

封晏舟將手中的鞭子交給侍衛,讓人把馬牽了回去,狀似隨意地問:“懷瑾之前也沒和溫少寒見過幾次麵,怎麼會與他交情如此之深?今日他到了景安城,你還特地去為他接風。”

這輩子楚懷瑾是和溫四公子,總共才相處了不到十日,可架不住,他倆是穿越前就認識的老鄉。

不過這話,可不能照實說。楚懷瑾就找借口道:“我與少寒雖然見得不多,但書信卻通得不少。何況人與人之間的情分,哪裏是光靠相識的時間就決定的……江遠你還不是說,見我第一麵時,就覺得與我有緣。”

“這哪裏一樣?!”封晏舟一下子就提高了聲音,咬牙說道:“溫少寒他……怎麼能與我相提並論?!”

楚懷瑾不過是隨口一說,卻沒料到封大攝政王居然會因此惱怒,一時有點摸不著頭腦,隻能順著他的話,順毛道:“自然是不能的。江遠你乃一郡之主,是我大寧的中流砥柱,少寒他就是在你這破格當了個地方官,在朝廷那,他連會試都沒參加過呢。”

他自覺這馬屁拍得順當,然而被拍的人卻一點也沒釋懷。

“我哪裏指的是這個……”封晏舟歎了口氣,竟是猶豫了片刻,才開口問道:“在懷瑾心中,我與……”

封晏舟說話的時候神色如常,隻是眼底卻透露著一絲不安與緊張,他眼睛死死盯著楚懷瑾,不肯錯過他臉上的每一絲神色。

然而,他的話還沒問完,魏宏忽然快步走了過來,將他打斷,“稟王爺,京中有急訊傳來……”

魏宏說著,眼神向楚懷瑾的方向瞟了一下,見封晏舟並沒有阻止他的意思,就繼續說道:“陛下初七子時駕崩……若無意外,太子殿下此時應已繼位了。”

這是個大消息,然而楚懷瑾,或者應該說是,所有人都不會意外。

楚威帝癱了快四年才駕崩,他家太子哥哥這都已經能算得上是大孝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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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楚威帝死的這個時間不湊巧。

再過三日,就到了六月二十六,現在他爹死了,他還要慶壽辰,是不是就有點大逆不道了。

楚懷瑾把這意思跟封晏舟說了,對方卻是笑著看他,“九皇子不是在宮中嗎?先帝沒了,和我家的懷瑾有何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