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一步步行差踏錯,最終害了懷瑾你,也害了鳶兒。可我當真是不知道,那酒裏是真的有毒,否則……”封晏舟回憶起前世的事,眼底閃過了內疚、悔恨,說到最後,他已滿臉都是無法掩飾地痛苦不堪。

封晏舟動了動,幾乎就要將楚懷瑾再才摟在懷裏,仔仔細細地確認他一切都安好。

隻是麵前少年瞪大的眼睛中的驚愕與懷疑,就像一盆冷水一般,將他澆得清醒通透。

他便振作了精神,毫不閃躲地看著對方的雙眼,一字一句地說道:“我就算是自己喝了那杯酒,也絕不會讓你碰的!”

封晏舟說得這般真真切切,還又是要杜鵑泣血的模樣,讓楚懷瑾下意識地擰了自己好幾把,才確認他真的沒在夢中,也沒幻視幻聽。

他一時拿不準,封大攝政王究竟是個什麼精神狀態,就一直沒敢說話,隻靜靜地聽著。

直到聽到對方說的最後一句,楚懷瑾才忍不住脫口而出:“玉蟬沒告訴你?她難道不是你的人嗎?!”

封晏舟點了點頭,露出了一個像是自嘲般地慘笑,“我讓人將你藏在床下的毒換做了別的藥,還想也許等你試過一次了,以後就不想了。卻沒想到……咳咳……”

封晏舟話說到一半,便停下來,用手背捂著唇,又咳了兩聲。

不過不用他說,楚懷瑾已經能自己補上下半段了——楚少帝還在身上藏了另半分毒,於是成功地,自己作死了自己。

……

…………

這事,不能就這麼陰差陽錯吧?!

那他上輩子也死得太冤了!

要讓現在的楚懷瑾來評判,楚少帝的這個死亡真相,還不如封大攝政王就是袖手旁觀,要來得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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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懷瑾皺著眉,又向封晏舟問了幾件他倆上輩子相處時的事。

比如,封大攝政王逼楚少帝娶小鳶兒的時候,究竟是怎麼想的?

再比如,封大攝政王在臨出征以前,幹嘛要在“羞辱”了一通楚少帝後,還要拉著他去看什麼流螢?

再再比如,“你當年帶兵攻入京城的時候,我已經餓了快兩年,都是麵黃肌瘦、發枯如草了,你還能對我一見鍾情?”

就憑這一點,楚懷瑾還是覺得,封大攝政王是瘋病還沒好,正憑著自己的幻想發癔症呢。

然而,封晏舟竟然在臉上露出一閃而過的羞赧神色,期期艾艾地伸手想要去握楚懷瑾放在桌子上的手,在被他閃開後,就訕訕地改端起托盤裏的一杯湯水。

封晏舟在喝了一口潤喉藥後,終於當著他的槐花仙,把他二人的真正初次相遇,說了出來:“上一世,宣武二十三年春末,在我離京回南郡之前,你在樹上摘槐花的時候,曾經灑了我一身的槐花……隻是你後來,大約是忘了。”

楚懷瑾他,不是忘了,是當時在順利地逃過一劫後,就壓根沒把這事記在心上。

他看著封晏舟有些發紅的耳朵尖,除了堪稱震撼他全家以外,隻想說一句——

封大攝政王不是瘋了,是真的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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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懷瑾在今時今日之前,一直以為他前世對封晏舟是一廂情願、求而不得,外加自己一通騷操作,就作死了自己。

然而現在,他曾經苦戀了一輩子的對象,居然告訴他,他們那時候居然是兩情相悅,隻是對方在和自己比著秀騷操作。

於是,秀到最後,就把他秀到轉世投胎去接受現代文明的洗禮了。

楚懷瑾隻想用一句他曾經聽過的歌詞,來表達他如今對楚少帝那一生的評價——“你愛上一個傻/逼,你還給傻/逼織毛衣,你比傻/逼還傻/逼”。

……這他/媽/的是在演瓊Y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