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們吃過了飯,楚懷瑾便告辭回了他住的小院,想要獨自冷靜一番,好好為將來做個打算。

封晏舟倒是也沒攔他,隻是楚懷瑾回了房中沒多久,就聽到從他隔壁的院子中傳來了琴聲。

之前封晏舟閑暇的時候,也會彈琴給楚懷瑾聽,可今日那琴聲卻愈加地纏綿悱惻又勾人心魂,是聲聲都透著情,弦弦都帶著意。

縱使是再不懂琴的人聽了,隻怕也會被這琴音所打動。

楚懷瑾在這樣的琴聲中,是怎麼給未來打算,都怎麼差點把封大攝政王也給打算進去。

其實,除非回京城投奔做了皇帝的楚懷宸,隻要楚懷瑾還留在南郡,他和身為鎮南王的封晏舟就斷不了糾纏。

可回京城的話……

雖然先前楚懷瑾在以為封大攝政王是發瘋了的時候,想過要改換旗幟,但他心裏也知道,他和他那位皇帝哥哥之間的兄弟情分有歸是有,但到底有多深,卻是難說。

無論四年前楚懷宸讓他隨封晏舟走的時候,話說得有多情真意切,實際上卻也是把他“賣”給了這位鎮南王。

不過,當初在京中的時候,楚懷瑾也沒告訴楚懷宸上一世究竟是誰做了皇帝,最後又是誰執掌了天下。

他倆這表麵兄弟,平了,是誰也沒虧著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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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懷瑾獨坐在房中想了許久,想到頭痛也沒真下定決心,最後幹脆不想了,等日後他徹底冷靜下來了再說。

到了第二日,楚懷瑾與封晏舟一起送別了終於啟程的赫連兄弟。

不知為何,他總覺得赫連超看他的眼神欲言又止、有些微妙。

不過他與這位赫連大哥並不像和赫連越那般相熟,就做是未曾察覺,隻笑著讓侍人送上了一個西瓜與兩杯珍珠奶茶,當做臨別之禮。

等赫連兄弟走了,楚懷瑾就收起了笑容,一甩手,對封晏舟辭了職,“我既然吃住在你這,還拿著份利……俸祿,鎮南王府的中饋我還會先幫你代管。至於南郡的事,你還是另請高明吧。”

封晏舟之前從南風館裏把楚懷瑾逮回來,隔天就給他派了南郡賬房的活,也是怕他一時疏忽沒看顧好了,這小祖宗日日跟鳶兒混在一起,到最後要被他們封家的小姑奶奶或者什麼人給帶歪了。

誰知道,他家小祖宗居然也記得上一世的事。

雖然封晏舟現下更是恨不得時時刻刻都跟楚懷瑾帖在一起,但到底是放心了一些,也不敢把人逼得太緊,就立馬點頭同意。

於是,封王爺回了他的書房繼續工作,而楚懷瑾則帶著西瓜和奶茶,又溜溜達達地去找他老鄉串門去了。

然而,之前是他忙,溫庭遠賦閑在家,等現在他半退休了,他家ACE卻有了新的工作崗位。

據說很重要,但也極其繁忙。

楚懷瑾找了他幾回,都沒能見上一麵,也就隻好放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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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一月,楚懷瑾過得倒還算是舒心。

就是封大攝政王自薦枕席薦出了日常,搞得楚懷瑾幾次都差點防線失守,想要幹脆睡了這廝再說。

然而就在他真快忍不住,要美色勢力低頭的時候,大寧新帝的欽差大臣一行人,抵達了南郡。

傳說中的澤親王“楚懷瑾”的馬車在鎮南王府門口一停,就有一位中年太監從車中下來,

正是楚懷宸身邊的大太監劉良劉公公。

劉公公向等著他的封晏舟一作揖,笑道:“封王爺,別來無恙,四年未見,王爺愈發風采照人了。”

封晏舟卻是懶得與他做戲,隻冷淡地點了點頭,“劉公公,還是請‘澤親王’下車吧,諸位欽差的住處,我已安排好了。”

劉良卻是“哈哈”一笑,“封王爺這話倒是有趣,澤親王不是已經先行到了您府中了嗎?陛下說,澤親王在貴府已叨擾太久,當歸了。陛下還盼著他們兄弟二人齊心,開創一代盛世呢。”

楚懷宸如今已登基為帝,恐怕是自以為實權在握,要出爾反爾、不守他們二人當年的盟約,封晏舟倒也不意外。

他眼中透出些許肅冷殺氣,嗤笑了一聲說道:“我倒未覺得是叨擾,隻怕澤親王他也不想歸。我勸你那位陛下,還是莫要貪求不該是他的東西,免得連原本在他手上的,都保不住了。”

封晏舟說完,剛要“請”這從京中來的一行人去休息,卻一眼就看到剛視察完商行名下各鋪子的楚懷瑾,正騎馬回來了。

於是,封晏舟臉上原本冰冷的神色,就被一種微妙的義憤填膺的表情所取代。

他走到剛下馬的少年身邊,張口就憤恨不平地說道:“懷瑾,你哥說他那的事情實在太多,一個人忙不完,問你能不能回去幫他?”

“……不了吧。”

剛從古代社畜生活中解脫的楚懷瑾,一頭霧水,但下意識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