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後,電視台的人離開了,井建民坐鎮長的車去鎮裏。
鎮長的男秘似乎看出了點什麼苗頭,把井建民與鎮長讓進了後排座位,自己坐在副駕駛的位置。
車開了一會,男秘回頭對鎮長說:“王鎮長,您上星期說過,要抽空去窩兒溝水庫,調研春季抗旱的水源問題。今天下午反正也沒有別的議程了,是不是去那裏看看?順便也請井先生……欣賞一下湖光山色?”
這話正說到鎮長心裏了,她問井建民:“井先生,您看,是不是去玩一下?那裏有些水上項目,很好玩的。”
井建民一個農民工,除了進過沒門票的公園,從來沒有去旅遊景點呢。而且,還有這樣的美女鎮長陪著!
“隨便,聽鎮長安排。”井建民說。
“劉師傅,就去窩兒溝水庫。”鎮長對司機說。
汽車進入了彎彎的盤山路,在叢山裏穿行。
鎮長顯得很興奮,指點著車外的山色風光給井建民看。她側著身,一會兒把秀發碰在井建民臉上,一會兒把胳膊搭在井建民肩上。
井建民不斷地斜視鎮長。。
鎮長的臉越來越紅了,像鋪上一層晚霞,好看極了。井建民觀察一下前排的男秘。男秘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不應該做什麼,此時,把頭扭向車外,以免有偷看後窺鏡的嫌疑。
井建民見狀,大膽地親了鎮長一口。鎮長也回親了井建民一口。
井建民輕輕地把鎮長的雪白的小手放在手上。
那隻小手很老實,靜靜地放在那裏,溫暖而柔軟。
一個小時後,汽車開進了風景如畫的水庫景區。
景區領導陪鎮長一行到處轉了轉,還坐遊艇在水上開出幾十裏地。然後,回到會議室,景區領導彙報工作,鎮長發表了一些重要指示,就開晚飯了。
晚飯後,是自由活動時間。
鎮長說:“井先生,我們一起去散步吧,你正好也研究一下這裏景區建設情況。”
井建民說:“好。”
鎮長想了想,又轉身對男秘說:“一起去。”
三個沿著紅楓葉鋪就的石級山路向上走。
剛走了兩分鍾,男秘突然襲擊蹲下,現痛苦狀:“不好,肚子疼,可能是吃是蝦爬子吃的,哎喲,哎喲,不好。鎮長,你帶藥沒?”
鎮長說:“帶了藥,治腹瀉的,在我黑包第二個格裏。”
男秘說:“我先回去了,井先生,對不起,我不能陪你們了。”
男秘告辭,捂著肚子走了。
井建民佩服得很:這些人,在機關混久了,都成人精了。
男秘不想當燈泡。
男秘一走,鎮長立即挽起井建民的胳膊,把身體靠過來。
兩人走在崎嶇的石板小路上,喁喁私語。
天已經黑了下來,西天還有一抹暗紅的晚霞,林中鳥兒掠過,微風吹來,涼涼的。
“我們回去吧?早點休息。”
“你跟我走吧,一會兒你就到家了。”鎮長說著,拉著井建民,繼續向山上走。
井建民很困惑。
兩人在小路上又走了三百多米,眼前林木疏稀,豁然開朗,山坡上出現了一排雅致的房子,每座房子都有了個用樺木杆子圍成的小院,院裏有石桌石凳,還有葡萄架子,十分詩意。
鎮長掏出鑰匙,打開左邊第二座院子的大門,然後再打開房門,眼前出現了一個布置簡單而高雅的客廳。
這房子是怎麼回事?真是世外別墅呀。
但井建民不想多問,有些問題,人家無法回答。
他有些疲倦地坐在沙發上喘氣。
鎮長卻很精神,先打開房間的電暖氣,立刻有就熱風拂麵而來。
她用電杯子燒了熱水,衝了兩杯咖啡,冒著熱氣,放到井建民麵前的茶幾上,然後挨著井建民坐下來,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唉,”鎮長歎了口氣,“你不知道,我過得是什麼樣的日子。老公外麵有小三兒,我白天時時刻刻裝成鎮長的樣子,一言一行都得在腦子過過,到了晚上,獨守空房,渴盼天亮。有時真羨慕人家普通農婦,雖然苦點累點窮點,但有人疼有人愛,一家子團團圓圓……”
是這樣呀!真是家家都有難念的經。這樣美麗風光的幹部,原來也並不是想象中那麼幸福。
過了一會兒,鎮長問了一個問題。
一個石破天驚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