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建民醒來時,已經第二天上午10點了。他感到頭很疼,全身無力,頭枕在枕著上,使好大的勁,才能抬起來。
他咬著牙,使勁地坐起來,最後才抓住床頭,坐了起來。他坐著喘了一會氣,讓頭腦清醒一下。他眨了眨眼,看著周圍的東西,他的大腦漸漸恢複了思維能力:我這是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情?記得昨天夜裏去喝茶了,喝完茶,就領著一個姑娘來房間了。然後,然後的事情,就記不清了。
可是,那個和他睡在一起的青青呢?青青不見了。井建民有些慌,忙查看偷了什麼。錢夾裏的兩千多塊錢還在,隻有銀行卡不見了。
壞了!中招兒了。他想起來以前聽人們講過的事:有人用迷幻藥,控製了中招的人。中招的人失去了意識,被問什麼,就如實回答。叫他拿出錢來,就拿出錢來。而青青卻叫他說出了銀行的密碼!
青青一定已經去銀行取錢了。井建民看看表,銀行剛開門不久,也許還來得及?井建民瘋了似地跑出旅館,在門口堵住一個出租車,跳進車野,對司機說:“以最快速度,最快的速度,去最近的一個工行網點,我給雙倍車錢。”
下了出租車,井建民衝到儲蓄所門口,衝到櫃台前,遞上了身份證,說明了情況。
櫃台的工作人員對他說:“如果是昨天晚上出的事,那犯罪分子不可能等到現在才提錢,他們有的是辦法把錢連夜就轉賬了。工作人員替他查了一下那個帳號,告訴他:“你的賬號裏麵還有錢!”
井建民高興地蹦了起來:“謝天謝地,謝天謝地,他們還沒有提走錢!真是我井建民命不該絕呀。”
井建民喜出望外,直拍胸脯,旁邊的人以為他精神有病,都躲開他遠遠地,以至於附近櫃台沒有顧客。
一直站在門口的保安走過來,用手捅了井建民一下,說:“先生,發生什麼事了?您不能這樣喊叫。”
井建民說:“我的錢,我的錢還在賬戶裏,我賬戶裏還有錢!知道嗎?還有錢!”
“有錢,”工作人員看他表演夠了,白了他一眼,冷冷地說:“265元。”
“什麼265元,我原先裏麵是有9萬多元的!”井建民喊道。
“9萬多,你90萬多也沒用,人家提了就是提了。這是你自己的失誤,你自己承擔吧。別在櫃台前大喊大叫,影響我們工作,請你安靜一點。”工作人員說著,伸了伸脖子,喊:“下一個!”
青青已經把錢提走了!!
井建民坐在銀行大廳的椅子上,站不起來了,低頭喘粗氣:什麼叫禍不單行,這就是。剛剛賠了煤炭,又丟了9萬元,真是屋漏偏遭連陰雨!
井建民反反複複地想:究竟是哪裏出了問題呢?當時,他確確實實地把玉女蘭放進了茶壺,為什麼青青喝了之後沒有發情呢!
還有,井建民自己是怎樣中的招?很顯然,當井建民去服務台要碧螺春的時候,青青在他的杯子裏下了藥。
井建民困惑:難道她的玉女蘭不起作用了?不會吧?玉女蘭可是祖傳的秘方,從未失手過,所有的女人都倒在它巨大的魔力之下,怎麼一個小小的青青,就有那麼大的定力?她是一個人妖?
井建民突然想起來,當兩人喝茶的時候,青青有一個非常特殊的動作:她不斷地用一個小手絹去揩自己的嘴,哦,她是趁著揩嘴的機會,把喝到嘴裏的茶水吐到了手絹上,然後悄悄在手裏擰幹!
這個可能性是有的,而且非常可能。
井建民還有另外一個困惑:當青青從他的錢夾裏拿出銀行卡的時候,她一定發現了錢夾裏2000元現金。她為什麼不把2000元也帶走?
井建民想的有些頭痛,現在他的大腦不太好使,可能是迷幻藥的原因吧。他幹脆不想了。他給孔東打電話,把事情告訴了他。
孔東馬上開車過來見井建民。
“唉,怎麼發生這種事情呢?”孔東拍著頭說,“這事情也怪我事先沒有提醒你。全國各地,尤其是在火車站附近,有些犯罪分子,使用一種迷幻藥來搶劫。你一定是中了她的迷幻藥了。”
井建民什麼也不說。他很慚愧:他慣於給別人下藥,屢屢得手,沒想到,現在被別人給下了藥了。真是報應呀,報應。不是不服,時辰不到,時辰一到,一切全報!
“下一步,你打算怎麼做呢?”孔東問。
井建民搖了搖頭,“沒錢了,連車票錢都沒有了。”
“你回東北吧,別在這裏了。一來你的資金沒有了,二來,即使你有資金,也不要再賭了。”
就這樣回去了?大敗而歸?他的透視眼還沒有派上用場呢。在這騰衝賭石的人,誰也沒有他的功能,他是保賺不賠的。難道他就這樣走了?不,既然我能贏,我為什麼不賭一下?
井建民想了一會兒了,忽然抬起頭問:”咱們兩人是朋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