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慕千雁沒有再回他的話,而是站在男子身側,神色飄忽的看著遠方。
距那日已整整半月了想必傾燭的傷已經修養的差不多了,再算算時間,想來也是時候了。
茫茫深宮,漫漫江山,這麼大的梁氏皇朝,這麼深不可測的皇宮,這麼強大的勢力,就算她是神。也無法以一人之力推翻!
她需要的,遠遠不是所謂的合作,不是比裘妃更高做事方便的妃位,而是屬於她自己的,無堅不摧的後盾!
她想讓他們生不如死,想讓他們飽受失子汙蔑之痛,想讓他們在凡塵浮世的喧囂中苦苦掙紮,因果輪回,善惡終報!
這一生啊,這一世啊,她不知自己是人是鬼,隻知道此生此世,她掘地三尺,隻為讓他們,生不如死!
梁謹夜想了許久,才注意到身側女子飄忽的神色,不由得心中惱怒,口氣也不大好聽起來,“想什麼呢。”
男子的聲音冷沉,帶著一絲微不可見的不悅。他在說話,可身側身為妃子的公冶玉怎麼可以這般忽視他。將他的話當做耳旁風,聽而不聞!
“啊?”
女子恍然回神,眨了眨眼睛,訥訥的說道:“臣妾在想,皇上若是上了戰場,穿了鎧甲,將是多麼的威風淩淩。”
她的模樣似乎還沒有回過神來,隻是抿著唇,一臉向往,失了之前的平淡無波,給人一種親近的感覺。讓人不由自主的。心中一暖。
梁謹夜輕輕咳了咳,口氣放緩了些,又說道:“裘兒怎麼看這法子?”
“皇上認為不好便不好吧,臣妾一婦道人家,真真是不懂的,隻是除了這些法子,如今似乎沒有更好的了。”慕千雁看向他,聲音平靜,那臉上早已不見了丁點兒飄忽的神色。
“隻不過。”
耳邊繼續傳來女子的聲音,說道:“不過臣妾以為,皇上要選便選一個能幹的人來,最好能解決燃眉之急,助褚將軍一臂之力。”
“朕,正有此意,卻不知若最後選了一個平頭小卒為臨時將軍,那些將士會不會不滿惱恨。要知道,江山如此之大,管好了人心,人心便齊,人心齊,便江山穩固安定。”一席話說下,梁謹夜似有憂心,說道:“而如今,朕最擔心的便是人心。”
不知誰傳的謠言,致使民心惶惶,對朝廷甚至開始不相信了,這流言來的突然想,驅起來卻難,而那傳流言的人卻是難抓,幾乎摸不清行蹤,反倒流言愈加洶湧。
可對百姓,不能殺,隻能抓,又不能多抓,不然民心更是不定,可當真是個難折騰的。
身側女子精致靈秀的臉上浮起一抹微笑來,說道:“臣妾有一計,不知皇上聽否?”
“說。”
“倒不如民間打擂台,包括武功謀略比拚,最後選出勝出者十名,同時將士中也進行這樣的比賽。選勝出者十名。再由選出的將士與平民百姓隨機一對一的打,比試兵法作用等,然後勝者逐一篩選,最後勝出者兩名,第一名為將,第二名為軍師,這樣可好?”
一長串的話說下來,條理清晰,也確實是一個好法子。
這樣的擂台,當著長安所有百姓的麵進行,其實力有目共睹,定然不會有人覺得當今皇上做事隨意,也不會有將士心生不服,畢竟人家的實際鐵當當的擺在那兒呢!
梁謹夜眼中一亮,欣喜道:“好!裘兒,你可真真是聰明。”
說著,伸手便要去攬女子柔軟的腰肢,卻不曾想,手才接觸到女子柔軟的腰肢,便被一雙帶著涼意思的手包裹住,慕千雁看著他,神色溫柔。
然後耳畔響起女子平靜溫柔的聲音:“皇上,臣妾不曾想要求您什麼,今日但求一事,還望皇上應允,莫要生氣。”
彼時慕千雁剛為他提了好的建議,梁謹夜哪兒還會怒?又覺得一介妃子,也求不出什麼過分的事兒來,便爽快的答應道:“好,裘兒且說。”
“那可是皇上應允的,可不許反悔。”女子眼神狡黠,梁謹夜不由得搖頭失笑,點了點頭。
卻不曾注意到,身畔女子眼中,那一閃而過的,深不見底的冷芒。
見梁謹夜這般爽快,慕千雁露出一抹笑,轉身緩緩到梁謹夜身前,屈膝行了一禮,說道:“皇上,如今邊境戰亂,民不聊生,而皇後娘娘又犯下了這等事兒,難以擔待,臣妾鬥膽請皇上應允,許臣妾能去萬國寺、流光寺等,為國祈福,保國泰民安。戰事順利,江山穩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