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髒了衣裳
這裏沒有人比他更著急這任務。
“千顏兄弟說的啊,混入波斯舞娘的舞團。”酒葫蘆輕咳了兩聲,接著說道:“可我們這裏都是男人,要是硬要通過這個渠道進入歐陽府,那麼就隻能喬裝了。”
“我剛才在想如果男扮女裝我們這兒誰最適合……”
隻能喬裝,隻能男扮女裝。
酒葫蘆突然搔了搔頭,一臉不符合常理的憨厚,要知道,像雇傭兵這樣身份的人,憨厚這個神情可當真是不容易出現在他們的臉上的,因為那實在是太不符合常理了。
“我笑是因為!”
“似乎隻有檀落長得最白淨無害了……”
確實,檀木身為雇傭兵,雖然人高馬大的,倒是真真長著一副白淨的模樣,他要是不說話,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坐在那兒,高高瘦瘦的青年男子,倒真是無害的緊。
“然後呢?”
檀落眸子一眯,手中折扇微微扇動。
這下子,酒葫蘆不敢多說了,在這焰火隊裏,最無害的軍師檀落,可是最最惹不得的人呐!
但很多人卻明白了意思,輕輕的笑了開來。風夜笑的的尤其厲害,然後止住了笑,說道:“這酒葫蘆歪歪腸子還真不少,他定然在想你和著舞娘的妖嬈打扮,跳肚臍舞的模樣了。”
說這話的時候,風夜看著那似乎悠閑晃著扇子的檀落,有些無可奈何。
然而檀落自己,竟是笑彎了眼,一臉的狐狸模樣。
慕千雁看在眼底,自是不管底下如何,側頭看了風夜一眼說道:“我們現在初步的設想就是讓一人再說壽宴開始之前先行混入歐陽府邸,探清楚路線。至於人選……”
少年清冷的目光在在座的眾人之中掃射了一番,目光所及,弄得被看之人心中揣揣然,自然是擔心要男扮女裝進入歐陽府。
畢竟在座的都不是一般的人,每天過著刀口上舔血日子的雇傭兵們,個個都是鐵當當的漢子,又怎麼甘心被當做女子般的來去?
有些人脾氣火爆,在少年的視線下,一下子就火了起來,拍案而起!
“你他娘的什麼意思,讓咱們弟兄們扮女人?你一個新來的人有什麼資格在這裏支配咱們,看你長得倒是細細瘦瘦的娘兒們樣,自己怎麼不去!”
一直沒有說話的李青火了,虎目瞪的老大,手臂上結實的肌肉幾乎要撐爆身上的布衫,那一掌拍的極重,桌子一震,好巧不巧的震翻了慕千雁身前的茶盞,溢著清香的茶水濺出,沾濕了少年身上的衣衫,一點清晰的水漬便出現在了胸前衣衫上。
整個房間突然就安靜了下來,李青站在那裏,有些不知所措,他就是控製不來自己的暴脾氣,這下好了,過會兒隊長肯定罵他。
想著,他小心翼翼的瞥了慕千雁身側的風夜一眼,突然一狠心,挺直了胸膛。反正他現在認錯也是挨罵,他繼續這麼吼也是挨罵,倒不如將錯就錯,反正他覺得他做的沒什麼不對的!
然而,少年不知在想些什麼,隻是慵懶的坐在那裏,一手撚著剛剛打翻在桌子上的茶盞,眸色微微垂著,沒有說話。
李青看著這場麵,以為慕千雁怕了,便直接冷哼一聲,也不打算得寸進尺,一撩衣袍,便要重重的坐回位置上。
然而,不等他坐下,從對麵突然傳來一聲冷笑,笑聲很冷,感覺不出一絲一毫的溫度,前方少年抬起了眼眸,那黑白分明的眸子,黑的濃烈,白的純然,卻好像攜帶著亙古的冰冷,卻轉瞬即逝。
身著黑色緞子長袍的少年抬起手來,那手指修長,瑩白若凝滯白玉,卻帶著少年獨有的風骨。
然後少年似乎無意的屈指一彈,卻見一道幽幽白霧起,那胸前的一片清晰的水漬便驀然消散殆盡,竟然瞬間烘幹!
此情此景收入眼底,在坐之人無不瞪大了眸子,五指收緊。
此人的武功,竟然如此的高深,隻是輕輕不經意的屈指,那內力竟然就已足以烘幹衣物!
“哎呀!”
酒葫蘆突然怪叫一聲,打破了平靜,一手狠狠的拍了李青一下,罵道:“小子脾氣又爆了很多啊,安靜安靜,聽人說啦。”
說著,他轉過頭去,衝著慕千雁嘻嘻一笑,道:“不好意思,兄弟您接著說。”
酒葫蘆衝著慕千雁打著哈哈,明明是一副狗腿模樣,卻不見一絲一毫見風使舵,趨炎附勢之嫌,隻是嘿嘿笑著,做著和事佬。
這般模樣,倒是讓慕千雁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