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他的眼睛能治好嗎?”
白大褂醫生搖了搖頭,拿著報告說:“失明十年,時間太長,治好的希望非常渺小。倒是如果堅持治療,長期吃藥,後麵可能有丁點希望。”
“那、那要吃多久的藥?”
醫生想了想說:“二三十年吧!”
王鈺琴聽到這裏,身子一顫,差點倒下去。幸虧她的小女兒姚沁把她扶住。吃二三十年的藥,人都老了,還複明幹什麼啊!
“走、走,回家!”王鈺琴撐著額頭,咬牙恨恨地說道。
“喂,回家了!”姚沁狠狠盯了一眼坐在旁邊的劉昊,不爽地叫道。
劉昊戴著墨鏡,手拄著一根破棍子。失明10年了,就在半個月前,他居然入贅姚家當女婿,可笑不可笑。
姚沁扶著老媽出醫院,劉昊拄著破棍子點著地,跟著走。
醫院門口有一道坎,劉昊腳下一絆,撲倒地上,摔了個狗吃屎。墨鏡摔裂幾條縫,嘴上血都出來了。
“哈哈……”進出醫院的人看到這一幕,哄然大笑起來。
“瞎子,走路小心點!”
“看不見,不要走那麼急!”
王鈺琴瞧到這一幕,氣得嘴都歪了,真是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沁沁,你說你姐是不是存心氣我們,我和你爸催她結婚,她居然去找個瞎子。而且都不跟我們商量,直接領了結婚證。我和你爸的老臉都被丟盡了!”
姚沁忙勸道:“媽,你別生氣,生氣對身體不好。”
王鈺琴氣得身體發顫:“我能不氣嗎?尋思著你竟然領證了,我就退讓一步,帶這家夥來看眼睛,沒想到醫生說治不好,你姐豈不是要跟一個殘廢過一輩子?”
姚沁連忙叫道:“那怎麼行?我姐條件那麼好,又漂亮能幹,怎麼可能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王鈺琴雙肩起伏:“你姐就是故意氣我和你爸,這妮子,長大了,翅膀硬了,不聽我倆的了……回去我就讓她跟這個殘廢離婚!”王鈺琴說著氣呼呼鑽進車裏。
劉昊嘴巴生疼,好不容易爬起來。被如此譏諷奚落,他心裏很不是滋味。
十年裏,“臭瞎子”、“殘廢”這樣的詞,不知道被別人叫過多少次,劉昊幾近麻木。但偏偏從姚家母女嘴裏叫出來,是那麼刺耳難聽。像是一根根尖刺,深深紮在心窩子,讓劉昊非常難受。
你以為我想入贅姚家?還不是因為老爸去世需要10萬安葬費。半個月前,姚家大女兒姚芸親自找上門,直接性給了他10萬。然後和他簽訂協議,讓他入贅姚家。
如果不是為了安葬老爸,就算打死劉昊,也不會入贅姚家,受這種錐心痛的挖苦和譏諷。他雖然眼睛瞎,但還是有骨氣的。
心裏正氣惱,劉昊忽然感覺眼睛有點異樣,忍不住去揉。揉了兩下,怪事發生了。
臥槽,一絲光明墜入眼睛,劉昊居然一下睜開眼睛,周圍事物盡顯眼底,能看見了。
這……太離奇了,怎麼突然一下就複明了?
不僅如此,劉昊還驚奇地發現,眼睛十分明亮,能把周圍一切事物看穿似的。同時,感覺自己的身體經脈中有一股暖流遊走,身體好像也發生著變化。
正驚愕,姚沁在車那邊不耐煩地叫道:“喂,你到底走不走,不走,我和媽先回去了!”
“哦。”劉昊才從驚愕中回過神,擔心被小姨子丈母娘發現,連忙把墨鏡戴上,依然裝成瞎子的樣子走過去。
突然眼睛就能看見了,實在太奇葩了,劉昊沒弄明白是怎麼回事,所以暫時不聲張。
一回到姚家,劉昊迫不及待鑽進衛生間,想弄清楚眼睛是不是真的沒問題了。
劉昊把衛生間門關死,取下墨鏡,捧起冷水把眼睛洗了洗。不錯,眼睛的確能看見,而且看得非常清楚,清楚得有點不可思議。
梳妝鏡前放了一個化妝盒,是蓋著的,劉昊睜大眼睛湊近瞧,居然能清清楚楚看見裏麵的化妝品。
這太扯淡了吧!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透視眼?
劉昊頓時一陣欣喜若狂,感激涕零,想起曾經受到的種種欺侮,天可憐見,鹹魚終於翻身,自己的人生即將發生重大轉變!劉昊心裏激動澎湃,忍不住要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