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琛毅死了,不明不白地死在上海。對於貪狼而言,一個沒有了利用價值的廢物被拋棄了,對於柳雲修而言,一個失去了已經被榨幹了所有的合作價值的曾經的合作夥伴死了,而對於葉無道而言,在又一次向世人證明中國南方姓葉之外對於章琛毅這一塊原本雙方的緩衝地帶被他徹底地拿掉。
就在章琛毅被沉入黃浦江的那一刻,或許是感覺到了什麼,整個龍幫開始在柳雲修的命令下全體動員起來,龐大的千年幫會終於開始怒吼,就如同一條盤旋而上的巨龍,將整個中國北方的黑道資源全部充分地利用起來,明處暗處的各條線路開始全力地運轉起來,整個龍幫就像是一部充分預熱的機器,劍鋒直指南方*。
早就分布在全國各地將整個中國地圖分成數個疆域坐鎮的*大將開始調兵遣將,在人數和陰謀不斷積累的交界處,一片烽火四起,政府開始高度敏感,似乎都達成了很統一的默契,這一切都在民眾的視線之外進行,政府的曖mei態度讓龍幫和*在硝煙中不斷地試探著對方和政府的底線,短兵交接,在交界處,血腥味道開始彌漫。
大戰還未開始,糧草就已先行。彼此準備了數年之久的兩個最為龐大的幫會在積蓄了充分的後援力量對對方齜牙咧嘴張牙舞爪的時候,而作為兩個新中國建國以來最大幫會的首腦之一,柳雲修手上端著一杯他之前從來不碰的正宗白酒,皺眉沉思不語。
“對付*,噢,不對,對付葉無道這樣的男人根本就不需要計劃,按部就班還不如見招拆招。*強橫如斯,世界上卻沒有任何一個完全完美的存在,葉無道如此,*亦是如此。”柳雲修的身後,一個陰暗的角落,看不清麵目的修長男人坐在黑暗中帶著玩味的語氣調侃。能夠在柳雲修的麵前用這種語氣調侃,而且這個男人似乎對*或者說對葉無道非常了解,於是這個男人的身份就變得玩味了起來。
“噢?願聞其詳。”柳雲修淺淺地呷了一口杯中的白酒,辛辣的酒味從喉嚨如同一條線地通過食道燒灼到胃裏,整個身體都暖洋洋起來,酒氣從胃裏直衝上來,柳雲修嘴角的笑容越發地迷人。
“葉無道之於*,*之餘整個中國在他們控製之下的黑道,都是一個道理,建立在絕對的鐵血權威之上,這種絕對的類似君權之於百姓的權威在帶來絕對的統治的同時一起帶來的還有不可避免的反抗和抵觸,沒有人願意天天生活在心驚膽戰中,就好像沒有人願意做萬年老二的道理一樣,看似強橫完整的整個*機器實質上確是建立在葉無道個人的絕對威信之上,隻要打破這個威信,打破*這個精神上的領袖,*,不攻自破。”男人豎起一根手指,緩緩地說道,臉龐在陰影中看不清楚麵目,卻有一股濃鬱的和葉無道如出一轍的黑暗氣息洋溢出來,這股黑暗氣息區別於柳雲修,就好像在深潭中彌漫出來的,緩慢卻陰沉恐怖。
“三年之前白陽鉉曾經企圖打破這個神話,但是他失敗了。”柳雲修的眼神有一個向後看的動作,說道。
“所以,很顯然這個方法目前對於龍幫而言,不適合。除非到了絕境,否則就是最最愚蠢的下下之策。整個中國黑道都知道,去找太子的麻煩和自殺事實上沒有太大的區別。”男人輕笑,很好聽的聲音在每次提到葉無道這三個字的時候都有一陣很輕微的波動,很顯然,葉無道這三個字對這個男人而言太重要了。
“所以,在對麵*這座金字塔的時候既然不能夠對對最上層的神壇下手我們隻能把目標瞄準在基層。也就是*的支柱!”男人似乎說道了高潮部分,聲線起了些波動,他說道:“就如我之前所說,*是建立在對地方上的其他幫會絕對的鐵血權威之上,這些幫會是不會能夠容忍有人白白地掠奪他們的資源的,每個幫會都不希望把自己幫會的收入和資源白白送給別人,更過分的是還要署名*。如果說在和平時代這個署名*能夠帶給他們歸屬感和一種榮譽感,那麼當另一個足以和*抗衡的勢力崛起的時候,*的權威不再那麼神聖不可侵犯的時候,這個署名就意味著需要反抗,需要推翻*!我們能給他們自由,能給他們絕對的自主,我們不會占領南方,揮戈南下,我們隻有一個目的,那就是剿滅*,南方還是他們的南方,這個誘惑足夠大,足夠讓太多太多的人開始搖擺,隻要這種搖擺成為一種大勢,那麼*就搖搖欲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