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皺眉道:“韓先生,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你這一開,現場這麼多人,可不是一個兩個的事兒。”
華有為不屑地說:“你師承何人?拿過什麼學位?有什麼學術著作?”
我有些臉紅,說:“沒有。”
旁邊一個觀眾嘲笑道:“你什麼都不是,還敢來專家麵前大放厥詞?潘先生,你們怎麼能放這種人進來?”
魏然的臉色有些不好,但站在那沒有動,他信不過我,但相信我背後那個師父,如果真是我師父的意思,那說不定是真的。
此時,韓雲已經在擰銅壺的蓋子了,我臉色大變:“不要!”
唐明黎動了,衝上前去,以極快的手法將銅壺搶了下來,韓雲大怒:“你幹什麼?保安!”
我瞪大了眼睛,直直地盯著那把銅壺,銅壺上的蓋子已經開了,拿在韓雲的手上。
靜。
韓雲叫起來:“我說過,哪有什麼鬼?我看是你們在裝神弄鬼,魏先生,今天我把這話撂這裏了,他們不走,我馬上走。”
魏然連忙過來勸解,韓雲畢竟是德高望重的專家,身後還有韓家撐腰,他也得罪不起。
韓雲油鹽不進,必須把我們趕走,魏然隻得說:“元女士,唐少,不如我們到樓上喝杯茶?”
話音未落,忽然聽到一聲尖叫,坐在前排的一個貴婦站起身來,驚恐地指著唐明黎手中銅壺。
銅壺之中,緩緩地飄出了一股黑色的霧氣。
正陽真君道:“鬼物出來了,還好隻是個惡鬼,先躲開。”
我立刻叫道:“快閃開!”
唐明黎立刻將銅壺扔到台上,壺口中的黑氣越來越多,前排的貴客們驚慌逃竄,連韓雲都露出了驚恐的神情。
“老韓,快走吧。”華有為拉了他一把,“就算不是鬼,也可能有炸彈啊。”
這句話給了韓雲台階下,他轉身就跑,會場中一時亂作一團。
我從包裏掏出朱砂,在桃木短匕上畫了一個符咒,縱身衝了上去,朝那黑霧刺了過去。
黑霧速度很快,猛地鑽進了跑得最慢的一個女人身上,她渾身一抖,雙眼翻白,轉身朝我撲了過來。
我一劍朝她胸口刺來,卻聽魏然道:“不要傷她,她是市長夫人。”
我頓時欲哭無淚。
這一劍一拐彎,刺在她的肩膀上,桃木劍傷不了肉身,沒有刺穿皮膚,附身在她身上的惡鬼卻被傷了,怒吼一聲,一拳打在我的胸口,將我打飛了出去。
唐明黎立刻上來阻攔惡鬼,正陽真君道:“不能硬拚,將它打出這女人身體。”
我用朱砂在手心畫了個符咒,乘著唐明黎將她引過來,立刻繞到她的身後,狠狠拍在她的後背心。
她低呼一聲,黑霧從她口中衝出,在半空之中盤旋,尋找下一個附身之人。
“丫頭,這樣不是辦法。”正陽真君說,“屋子裏都是凡人,被惡鬼附身之後,雖然不死,也要大病一場。你要先將它困住。”
我想起那小冊子裏提到的一個困鬼之法,咬破食指,混合朱砂,在台子上畫了一個陣法,然後拿出幾麵紅色的小旗,插在五個方位。
此時,那惡鬼又附身在了一個中年男人的身上,我叫道:“唐先生,將它引過來!”
唐明黎正與它交手,幾個保安也在圍堵幫忙,隻是顧慮中年男人的身份,不敢下重手。
唐明黎往中年男人臉上打了一拳,然後抓住他的胳膊用力一擰,反折在身後,然後押了過來,扔進了陣法之中。
正陽真君道:“好,就是現在,用收鬼壺收了他!”
我抓起地上的銅壺,將靈氣注入其中,銅壺居然亮起了一層淺淺的金色光芒,我立刻將壺口對準了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露出痛苦的神色,口中發出野獸一般淒厲的慘叫,身體弓成一個恐怖的形狀。
忽然,他猛地張開嘴,黑霧從他口中噴出,盡數吸入了銅壺之中。
我立刻蓋上了壺蓋,這才鬆了口氣,額頭上全是冷汗。
“丫頭很有天分嘛。”正陽真君道,“本以為現在靈氣枯竭,道統遺失,凡間已經沒有什麼人可以傳承修道衣缽了,看來並非如此。”
我心中一動,難道他想收我為徒?
我立刻跑到後台,見四下無人,立刻跪下,朝著天空中磕了個響頭,說:“師父在上,受徒兒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