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照上他叫伊萬,但這肯定是個假名字。
我將他身上的東西全都收走,然後從包裏拿出了一隻玉瓶。
這瓶子裏所裝的是化屍水,出門之前剛剛研製成功,我滴了幾滴在伊萬的身上,他的身體立刻開始融化,就跟武俠小說裏描寫的一樣,不到十分鍾,他就化為了一灘膿水。
我又去把外麵的那個人也化了,他身上隻有一張身份證,上麵的名字是王成。
看起來也像個假名字。
外麵下著雪,白雪很快就會將地上的膿水覆蓋,等雪化之後,什麼都不會留下。
我又快速地將屋子收拾了一下,才聽見那位前台大姐打著哈欠在門外問:“大妹子啊,我好像聽到了男人的聲音,你沒事吧?”
“沒事,我剛才在看電影。”我說。
她似乎鬆了口氣,說:“沒事就好,你早點睡啊。”
第二天一大早,前台大姐看我的眼神有些怪異,我冒著雪出門買早點,賣早點的大爺低聲說:“姑娘,你昨晚住在李嬸家的旅館?”
我點頭,老大爺看了看四周,低聲問:“你……沒看見什麼髒東西吧?”
我連忙問:“髒東西?你是說,那旅館鬧鬼?”
老大爺見早上沒有什麼生意,就跟我閑聊起來。
“李嬸那旅館啊,以前死過人。”他小聲地說,“死的據說是個外地來打工的妹子。她男朋友是個挖參人,去年,據說他們在山裏挖出了一根五百年分的人參。那個晚上,也是這麼大的雪,很多人都聽到他們倆吵架,第二天一早,李嬸就發現那個妹子死在了旅館裏,而那個男的不見了,警察說,是那男的想一個人獨吞人參,把妹子給殺了,不過,一直都沒有抓到人。”
說到這裏,他往前湊了湊,說:“從那以後,李嬸的旅館就開始鬧鬼,很多人看到那個女鬼,渾身血淋淋地,在鏡子裏對著人看。嚇瘋了好幾個,上次還嚇死了一個,所以咱本地人啊,都不願意去李嬸那裏住。”
我心中一動,裝作不經意地問道:“那個男人叫什麼?長啥樣?我要是看到了,也好報警。”
“那人姓王,叫什麼我就不清楚了,長得高高大大的,模樣還挺周正。”
看來,就是昨晚那個被追殺的男人了。
他帶著那根人參,估計是去了邊境,想要賣給俄國人,賣個好價錢,沒想到卻被俄國人追殺。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他一個外地來的挖參人,在這邊無根無底的,卻身懷重寶,注定了是這樣的下場。
我拿著饅頭往回走,卻看見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旅館門口,幾個長得跟熊一樣的俄國人從車上下來,大步走了進去。
我將帽子往下拉了拉,若無其事地走進去,看見那幾個身材高大的俄國人正圍著李嬸,李嬸被嚇得瑟瑟發抖。
“說,昨晚上看見這個人沒有?”一個俄國人用蹩腳的中文問。
李嬸朝照片上看了一眼,說:“這個人叫王成,一年前,他在我這裏住,把他老婆給殺了,警方一直在通緝他,我,我已經有一年沒見到他了啊。”
一個粗壯的俄國人一巴掌打在她的腦袋上,怒道:“給老子說實話!”
李嬸滿臉恐懼和委屈:“我說的都是實話,不信,不信你們問她,昨晚我這旅館裏就住了她一個人。”
眾人轉過頭,齊齊看向我,然後朝我圍了過來。
之前那個粗壯俄國人將照片舉到了我麵前:“看仔細,見過沒有?”
我仔細看了看,搖頭道:“沒見過,我是外地來的,昨天剛到這兒,這邊天冷,我很早就睡了,沒見過什麼人。”
那個俄國壯漢冷冷地望著我,忽然,他伸手朝我的脖子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