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家裏你少說兩句。”她忍不住用手指戳了戳秋雁的腦袋。
“小姐你別戳了,好疼。”
“戳了你才長記性。”葉蓁生怕自己這條命被這張嘴說走了。
她支著胳膊沉思了一會兒,忽然對著秋雁招招手,掏出一張紙遞上去。
“等下照著這上麵買下藥材,順便找幾個人,把馬車上的箱子搬下來,裏麵的東西很脆,千萬別磕著了。”
“小姐你這是幹嘛?”秋雁揉揉腦袋問道。
“給老爺子做些速效救心丸啊。”葉蓁頗為無奈地歎了口氣,“有這樣的孫子,幾個心髒都不夠用。”
秋雁搖搖頭表示不懂,“小姐你說的都是些什麼啊。”
葉蓁心想你懂了才叫有鬼,不過也懶得解釋,隻管招呼秋雁給自己弄些吃的,她快餓死了。
不知不覺都到了傍晚,古人講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葉蓁既然來到這個時代,也要入鄉隨俗。隻不過當她卸下釵環首飾準備洗臉時,看見秋雁用銅盆端著的白色溫水,還是吃了一驚。
“這是啥?”她問。
“米水啊!小姐你不會連這個都忘了吧!”
秋雁吃驚不小,葉蓁卻沒管她是不是覺得自己傻,早就琢磨上了。
“你們卸妝,不,淨麵,為什麼要用米水?”
“用熱米水敷臉可以洗妝,這是人人皆知的啊小姐。”
葉蓁一試,臉上的妝容頓時掉了一半下來,不禁嘖嘖無語。
原來古代的妝居然這麼不防水,轉念一想古代女子也不需要出去拋頭露麵,這樣似乎也能理解。
她看著銅鏡裏的自己,霎時間在現代社會經曆的一切都湧上心頭。
腦海靈光乍現,她忽然轉頭盯著秋雁。
“雁子,跟我說說你們的妝品。”
“還是沒好轉嗎?”許景衡問道。
薛宥搖搖頭,將剛擰幹的帕子敷在鍾離的額頭上。這幾天所有人都看著鍾離一點點消瘦下去,可他依舊沒有轉醒的跡象。
“啪”地一聲,一根玉簪被拍碎在妝台上。
“王恭老賊太可恨了!”
蕭雲素鐵青著一張臉,即便如此她還是美得不可方物。
這裏是仙風館的頂層,所有人都知道蕭雲素是這裏的頭牌花魁,不輕易見人,卻很少有人知道整個仙風館都是許景衡買下來的。換言之,這裏是聞天閣在京城的大據點,蕭雲素是這裏的老板。
人人都以為許三公子浪蕩紈絝,好流連花街柳巷,卻不知道這才是真正原因。
“閣主,怎麼辦?”薛宥看向許景衡,京城聞天閣分部中,他是為數不多擅長醫術的,即便如此,麵對鍾離的傷情,他還是束手無策。
許景衡搖搖頭,“再等等吧。”剛說完,一個白袍小廝匆匆過來對他耳語幾句又退了下去。
薛宥看見閣主的臉色變了變,隨即又恢複原樣。
“好生照看鍾離,我去去就回。”
許老太爺有二子,次子是二公子許景昱之父,長子便是許景苓和許景衡之父。許景衡自記事起,父母便撒手人寰了。叔父家不待見他,兄長又大他許多,從小也算是許太公親手養大的。所以一聽說許老爺出了事,他就馬上趕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