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景衡這次找我們來肯定是有要事。”祝玄衍溫言道,“景衡,有什麼事就直說吧。”
聽到這話,李煥卿也老實了不少,兩人都等著許景衡開口。
“王恭找我的事想必你們也知道。”
他還沒說完,李煥卿就接道:“當然知道,你不是讓鍾離去安排了嘛。”
“他們對鍾離下了毒手,把他丟在長安街的舊宅子裏。”他聲音低沉得嚇人,“說是讓我親自過去會麵。”
“嘁!他當他王閹人是個什麼狗東西,”李煥卿嗤笑,“難道我們聞天閣差了他這樁生意就餓死了不成?”
“他這可不是一樁普通的生意。”祝玄衍從袖中拿出兩個卷軸分別展開,“這是朝廷欽天監裏的消息,說是‘熒惑西南,光芒相犯’。”
“什麼意思?”許景衡問。
“太子是七月生辰,又正值生母樊姬在西南山林避暑時所生。民間言‘七月流火,九月授衣’,講的就是這個時節,所以……”
“應在東宮。”許景衡輕吐出這幾字。
“照這麼說,這王賊是想拿太子下手?”李煥卿又轉向許景衡,“怪不得他硬要逼你現身,這種活要是我也不放心交給鍾離。”
“無風不起浪,這事要不是陛下露了這個意思,恐怕王恭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把主意打在儲君頭上。”祝玄衍收起卷軸,“景衡,你準備怎麼辦?要應嗎?”
“人家都欺負到我們頭上來了,還幫他做事?”李煥卿把腳翹在桌子上,“況且這差事也燙手,他王老兒不是一向看不起人麼,要不是走投無路,怎麼會找上我們聞天閣?”
“煥卿說得有理,”許景衡微微頷首,“不過我們也要備著一手,若是真不得已趟了這趟渾水,也得要保聞天閣全身而退。”
“玄衍,交給你了。”
祝玄衍一拱手,將杯中茶一飲而盡。
“玄衍當真手眼通天,連欽天監和內閣與陛下議事的消息都能搞到手,實在佩服!”他笑嘻嘻地摟著祝玄衍的肩膀,坐沒坐相,“我說景衡,這些話直接用信鴿傳過來,要是不放心就讓一些青衣傳話,何必讓我和玄衍跑一趟?”
李煥卿所言不假,除了閣裏的事務,祝玄衍在燕地當官,來一趟並不容易,而他還要在江南打理家族生意,實在是分不開身,若不是十萬火急的事,許景衡輕易不通知二人。
“我被人盯上了。”許景衡沉聲,“許景昱。”
“我當是誰呢,不就是你二哥嘛,多大點事……”
“他給王恭辦事,”他抬眼看著對麵二人,“傷了鍾離的人極有可能是他,他是怎麼和王恭搭上線的,這也要勞煩玄衍查一查。”
一陣沉默,李煥卿咋舌,“這可真是不好辦,畢竟常見麵,一點不對勁都很容易發現。要不把你大哥許景苓也查查吧,萬一大哥又是哪邊的人你又不知道,豈不更不好辦?”
祝玄衍忍不住斜了他一眼,真當查個底細這麼簡單?嘴一張就能辦成?
“還是不麻煩玄衍了,有消息記得知會一聲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