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揮刀在前,死死抵住刀鋒,後腳一蹬,硬生生將人逼了出去。一瞬間風把鬥篷刮得獵獵作響,寬大的帽簷被掀開,露出一張男子幹淨的臉。

焦夕月眉間一凜,從來沒人敢逆了她的刀鋒。偏偏眼前這個明顯不到弱冠之年的男子居然敢。

還沒細想,鍾離的袖間滑出另外一柄細刃,朝她臉上狠狠摜去。

焦夕月一驚,推開鍾離,借著反力跳上廊柱,隨後左右跳躍,翻上屋脊。

鍾離在後麵窮追不舍,以虎狼之勢撲上去,兩刀相錯,狠狠絞住她的兵器。

雲層被風吹開,月光照得兵刃一片銀白。焦夕月忽然勾唇一笑,殷紅的唇配上白皙的皮膚愈發顯得妖冶非常。忽然,那嘴一張,吐出一枚針。

鍾離忙向後躲避,可還是避之不及,忽然翻身滾下屋頂,重重地摔在地上。

焦夕月輕笑,踏著滿地銀光走向鍾離。

“鍾離是吧?”她神色嘲諷,“還沒見過如此愚笨的男人,居然在同一招上……”

她還沒說完,隻覺右手臂一痛,忙側身閃躲。鍾離飛身掠過,背對著她半跪在地,反手持著的細刀上正滴著血。

再回首間,焦夕月的整個右手臂從肩頭至小臂,被劃切個透。

“你們真當我會在同一招上吃兩次虧麼?”鍾離淡淡問道,臉上一片波瀾不驚。

“高睿,我勸你快把書信交出來,”那怪人說完,狠命勒著葉蓁的脖子,一時間隻聽得葉蓁的喘息。

鍾離離開後不久,青衣們和那個怪人依舊對峙著。

所有人都在暗暗揣測,兩人的戰鬥究竟誰會獲勝。如果是鍾離,結果會好辦很多。

可如果是焦夕月呢?

霎時間,地麵的灰塵開始往後揚。房頂的瓦塊又在砰砰作響,落在地上摔得陣陣作響。

“是頭領回來了!”那怪人陰測測地笑著,“你們都完了!你們這些人都不是統領的對手。”

“砰”地一聲,房頂上開始簌簌地掉著塵土木屑,房梁也在咯吱作響。

那怪人突然止住了笑聲,這動靜太大了,很明顯不是焦夕月的,卻也不是那個黃口小子的。

突然間,大門洞開,四周的塵土吹得人睜不開眼。朦朧間,一人飛身進去,那怪人還沒看清,隻覺得頭頂一沉。隻見一人正懸在半空,一手下來猶如泰山壓頂之勢,壓製得他抬不起頭。

“許!”葉蓁正欲開口,怪人狠狠一勒胳膊便將她的呼聲卡在喉嚨裏。他帶著葉蓁翻身靠在牆邊,刀鋒朝前一壓,流出縷縷血絲。

“別動!”

許景衡沒有再動,落地後一振袍袖,霎時間又是陣陣凜冽風刮過。

“你想怎樣?”他問。

“怎樣?你叫高睿交出書信,我便留他狗命!”那怪人一陣笑,“如若不然,你們就都等著去死吧!”

說完,那怪人忽然一手擊在牆上,忽然間,整個牆壁一陣劇烈抖動,隨著石壁緩緩移動,他的身後慢慢展開一個窄門,裏麵直通地下,一片漆黑。他強拖著葉蓁一步步往下走去。

許景衡麵色冷得嚇人,蕭雲素稍稍示意,一個青衣點燃一個火鐮,正欲朝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