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的微涼,微風偶爾吹拂著同行的二人,一切都變得格外的靜謐。葉蓁白了一眼那個討嫌的男人,縱然她對這個許景衡沒有什麼夫妻感情,不過,對他的爺爺卻是出自真心的善待。

此刻,被這個楞頭小子如此詆毀,怎可能有了好態度,索性背過身去,大步流星的朝前走去。

“你走這麼快幹什麼?”

這丫頭突如其來的舉動,倒是讓許景衡玩味,這丫頭跟府裏還有春風得意樓裏的女人大相徑庭。

私下聽說過,這葉家的小姐,性子孱弱,知書達理,卻也看不出她有絲毫賢良淑德的模樣,自我的厲害,不過說了一兩句,她卻對自己萬分的不滿。

無奈,男人的顏麵可是不能讓她給駁了,疾步上前,討笑著,望著葉蓁,背退著步子,也好在熟悉府裏的格局,不然怕是時不時的出了狀況,惹笑了葉蓁。

但見這葉蓁懶得理會許景衡的討好,更不用說看他一眼,她越是閃躲,這許景衡還越是死皮賴臉。

“蓁蓁你怎麼了?該不會被我猜穿了,所以就……”

許景衡越發的喜歡看葉蓁動怒的模樣,那氣呼呼的臉頰,一張一弛的呼吸著,那緋紅的瞳孔裏,彌散著對許景衡的不滿。

也偏偏是這樣,許景衡越是有種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挑釁著麵前的丫頭。

葉蓁瞥了眼許景衡,蔥白玉手一抬,想要將麵前擋路的男人推在自己的身後。

“嘖嘖……”

豈料,許景衡巋然不動的站在葉蓁的麵前,那纖柔的小手,對許景衡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反應。

“你……”

“我怎麼了?”

諂媚的男人,麵頰輕靠在葉蓁的手上,嘴角漾起一抹甜美的笑容,那人畜無害的模樣,讓葉蓁找不出來任何的辦法,去教訓麵前的這個男人。

雖說這男人,對自己確實不好,不過那側顏,完全的將她折服,要說她可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顏控,那宛若鐫刻的五官,那桀驁不馴的模樣,讓她難以自持。

此刻,這桀驁不馴的男人,詢問自己緣由,自己竟找不出任何的理由去辯駁,索性放了一句絕詞,教訓了麵前的男人。

“好狗不擋道。”

“謔……”

葉蓁的話,讓許景衡錯愕,這男尊女卑的朝代,女人都該是耳提麵命,怯怯的站在他的麵前,畢恭畢敬的討好恭維他才是。

“怎麼了?”

葉蓁氣呼呼的推開了許景衡,大步流星的朝著後花園走去。

“喂,你別走啊,躲什麼啊,你是不是愛上我了?”

許景衡討笑的目送著葉蓁朝前走著,慢慢的消失在月色裏。

此刻的許景衡嘴上的笑容,僵持在臉上,沒有絲毫的異動,旋即被冷漠取代。

“出來吧。”

樹影斑駁的假山後麵,一個身影冷不丁的閃現,這尾隨的身影,就算隻是細微的聲音,也難以逃脫了許景衡的耳朵,這也許就是葉蓁說的那句什麼勞什子的“職業病”吧。

聞天閣裏,他們每一個人,都對身旁的事情警覺的很,任何的異動,都會讓他們嗅到危險的氣息。

“閣主。”

來人抱手彎腰給許景衡請安著。

“我讓你查的事,怎麼樣了?”冷漠的男人,看不出來剛才的模樣,一臉的冷峻,跟剛才判若兩人,讓人不敢接近。

“閣主……”

身影慢慢的靠近許景衡的身邊,在許景衡的耳畔耳語了片刻。

但見這許景衡眼神凝重,緊蹙的眉頭,似乎有太多的疑惑,眼神不自覺的望著葉蓁離去的方向,若有所思著。

這些葉蓁天真爛漫,看不出任何的臣服,似乎並不像一個勾心鬥角的女人。

不過,這判若兩人的女人,讓他不得不懷疑。

在這個府裏,許太公對這個丫頭喜歡的很,這丫頭對自己本就沒有任何的感情可言,她做這麼多事情,究竟又是為了什麼。

揮手打斷了麵前的身影的彙報,逡巡徘徊在假山附近。

眼前的女人,讓他懷疑。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堂堂的一個聞天閣閣主,如今竟然讓一個女人牽著自己的鼻子走。

她不是葉蓁,葉蓁不過隻會琴棋書畫,再多一些就不過讀了幾本書,些許認識幾個字,不做一個睜眼的瞎子罷了,如今這丫頭,鋒芒畢露,聰明的厲害,這不得不讓他提防。

“閣主,要動手嗎?”

身影小心翼翼的詢問著麵前的男人。

這個葉蓁妙手回春,鍾離也在她的手裏,完好無損的站在那裏,甚至都已然被這個丫頭蠱惑,也難怪閣主會對這個女人警惕。

“動手?”

許景衡抬眸,瞥了眼遠處,這丫頭究竟是敵是友,他根本就分不清楚,不過是一個十六歲的小丫頭,有幾分的聰明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