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太公自認是許家的人怠慢了葉家,這丫頭從嫁進許家,就看被這個忤逆的孫子怠慢,心中自然有些愧色,也不過說了幾句客套的話。
“不過,男人三妻四妾正常,相信你也是懂大體的丫頭,不會讓我為難。”
許太公畢竟是護犢子的,這許景衡私下幹些什麼,他不知道,卻是跟京城的達官貴人相處融洽,倒也是不錯的。
葉蓁聽完,嘴角劃過一絲冷笑,人有親疏遠近確實不假,她應該看的清楚,想的明白的。
如今自己成了許家的孫媳婦,接下來的生活,應該就像許景衡說的那樣,逢場作戲,各取所需罷了。
“是,孫媳知道了。”
葉蓁難得的順從,如此恭維著麵前的許太公。
這讓一旁端酒的許景衡先是一怔,很快的就便咂摸了一杯酒。
在這個許家,女人就該是帶孩子照顧男人的。
葉蓁苦笑著,悄然的坐在了位置上,無論麵上再說的過去,他們總歸是一家人,既然如此,葉蓁也知道了自己的去路。
“哼。”
得意的許景衡回身得意的瞥了眼那個慍怒的葉蓁,這個自以為是的臭丫頭,她是該老實的聽話了。
“呸……”
葉蓁懶理會許景衡的叫囂,白了眼那個自以為是的許景衡。
“老爺。”
焦夕月輕聲的說道,“孫媳也是羨慕弟妹的緊,年輕人時不時的使了小性子,倒也是讓人羨慕。”
焦夕月似笑非笑的望著葉蓁的方向,此番對這個丫頭,她也是警惕的很。
“二嫂這話說來,怕是二哥有怠慢之處了?”
許景衡漫不經心的說著,眼睛卻是盯著許景昱的方向,這個溫潤如玉的男人,私下對自己的事倒是關心的很。
“小叔。”
焦夕月知道自己的話,引來了許景衡的懷疑,自己跟許景昱不過表麵夫妻罷了,若然讓許景衡洞悉了他們的真實,到時候壞了大事,主人肯定會苛責了自己。
“小叔玩笑了,相公對奴家很是疼愛,怎麼會怠慢了奴家。”
焦夕月堆笑著,陪襯著,心裏卻想要找了許景衡的錯處,卻想要試探葉蓁的身份。
這丫頭是主人為許景衡物色的嬌妻,愚笨有餘,不過眼下看來,這丫頭聰慧的很,倒像是給許景衡找了個幫手。
“對了,姐姐聽說妹妹對藥理特別熟悉,私心想請妹妹替我請脈。”
短暫的相處,這葉蓁雖然懂藥理,不過對武功卻是一無所知,那蔥白玉手,也不過是拿著繡花針做些針線活罷了。
“唔……”
警覺的許景衡上下的打量著對麵坐著的焦夕月,這女人在他眼裏不過是一個在家裏,端著瓜子坐在天井裏,閑話張長李短的女人罷了。
“二嫂,我不過懂些皮毛罷了,能有什麼本事請脈啊。”
葉蓁望著對麵的焦夕月,這女人的示好,並不是表麵的那麼簡單。
“不過會一些皮毛,不能登大雅之堂。”
“不過二嫂要是不嫌棄,倒是願意去二嫂住處。”
葉蓁笑臉吟吟的說道。
心裏對這個女人懷疑的很,那厚厚的老繭怎麼可能如府裏的丫鬟說的那樣,是一個大家閨秀,想來平日裏舞刀弄槍也是經常的事情。
眼前的這個許景衡竟然懷疑自己的判斷,這個自以為是的男人,她一定要找到焦夕月的錯處,讓許景衡同意自己的條件。
“好了,不要多說了這些沒用的。”
一旁的許景衡不耐煩的打斷了他們之間的恭維,懶得理會他們的噓寒問暖。
一旁的許太公懨懨的瞥了眼許景衡,心中滿是對他的不滿。
葉蓁無奈的聳了聳肩,看慣了人間冷暖,倒也是對這個許景衡沒有太多的厭煩。
入夜的許府,家宴如是的消散,幾個人各懷心事的享用著麵前的美食,後花園裏,卻是另外一番景象,那被碾壓的花枝,依舊在控訴著它的落寞。
葉蓁警覺的望著那個女人,眼神裏充滿了小心,這女人並不是她所見到的那樣,並非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隻是在這偌大的許府裏,究竟有什麼事情,讓她願意屈尊降貴,做一個家庭婦女。
“你在想什麼呢?”
身旁的許景衡時不時的給葉蓁挑些可口的飯菜,家宴上倒是照顧的格外周全。
“快趁熱吃,這是府裏拿手的剁椒魚頭,太公是招呼貴客才會做的。”
許景衡眼神裏充滿了暗示,眼前的家宴並非簡單的家宴,若然沒有任何的貓膩,他才不會如此安分的出現在這裏。
許太公本就不過是一個請辭的小老兒,在朝堂之上,根本算是搭不上話的元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