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整間房子死一般的安靜,隻是在某個深處,一個女人在淒慘的叫嚷著,哀求著。
對於王恭來說,既然同意了當朝,在自己的身邊安插什麼眼線,他也自然有自己的辦法對付。
逡巡徘徊在庭院深處,王恭有他自己的想法,哪怕是做一個孤家寡人,這便是他王恭的宿命,也是那些被想方設法送到自己身邊女人的宿命。
“九千歲,奴婢知錯了……”
那聲聲的哀嚎聲,讓整個王府裏充滿了陰森恐怖。
王恭冷笑著,漠然的望著眼前的一切,目空一切的王恭,雙手已經沾染了無數人的性命。
“撲噠噠……”
信鴿發出咕咕的聲音,從遙遠的地方飛了回來。
家仆畢恭畢敬的取出信件,將它遞給了王恭。
“無疾而終?”
不過簡短的幾個字,讓王恭越發的氣憤,恨恨的拍在庭院裏的石桌上,那咯吱作響的石桌,已然支離破碎。
王恭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許景衡竟然如此的命大,看來自己真的低估他了。
“九千歲……”
麵對王恭的暴虐,身後的男人,撲通的跪在了地上,瑟瑟發抖著。
“廢物,廢物。”
王恭的眉宇之間不自覺的跳動著,那陰冷的眼眸裏,慢慢變得格外的殷紅。
“告訴他們,若是再出師不利,就不用活著回來了。”
好不容易把許景衡給支配了出去,這千載難逢的機會,卻讓許景衡逃脫了,王恭怎麼可能氣急敗壞。
“諾。”
男人怯怯的應和著,旋即便消失在夜色裏,隨之一起消失的,還有王恭手下的錦衣衛。
“呼……”
刀頭添血的生活,讓王恭格外的壓力,在這個爾虞我詐的時代裏,麵對無上的權貴,活下來的人,便是踩在皚皚白骨上的,這是生存的規矩,或者說這是王恭的規矩。
夜越發的深了,樹影斑駁之間,一個宛若魑魅魍魎的男人,正站在那裏,憧憬著將來的生活,自己坐在至高無上的寶座上,左右著他們的生死,那些唯唯諾諾的朝臣,此刻不敢有過多的言論,對他都是畢恭畢敬,到時候,但凡對他言辭哂笑的人,他都要讓他們跟自己一樣,隻能落寞的站在窗外,聽著耳鬢廝磨。
翌日清晨,清水鎮裏,又是如常的平靜,葉蓁打開窗戶,望著窗外人來人往的人群,希望在這些人群裏,能夠找尋到自己希望見到的許景衡。
雖說是討厭,卻也是不希望許景衡出事。
“朱家小姐繡樓招親了。”
人群裏,一群群男人騷動著,紛紛的朝著一個方向而去。
葉蓁蹙了蹙眉頭,心裏雖然也想去看看,不過此刻也並沒有什麼心情。
門外,鍾離將洗漱的東西送了進來,旋即轉身就打算離開。
“有他的消息嗎?”
背對著鍾離的葉蓁,輕聲的詢問著,似乎習慣了跟許景衡調侃的日子,那種感覺讓她習以為常。
原本在許家的時候,他們也是一間房子兩張床,這種生活讓她習以為常。
一時間沒有了許景衡,葉蓁還真是有些不習慣。
“公子?”
鍾離黯然的抬起頭,望著那落寞的背影,些許的蒼涼,讓鍾離感受到葉蓁對許景衡的思念。
暗自為許景衡慶幸,能夠擁有這樣的嬌氣。
然而,許景衡並沒有下落,連同葉蓁說的儒雅居他也去了,根本就是人去樓空,似乎那個儒雅居就不複存在一般。
“怎麼了?”
黯然的葉蓁,轉過身來,望著麵前頹然的鍾離,沉默無語的他,讓葉蓁知道了結果,不自覺的囁嚅了一下嘴唇,輕聲的說道,“哦,還沒有下落啊?”
失落的葉蓁突然覺得心裏空空的,根本就沒有想要說話的心思。
“小姐,洗把臉吧。”
鍾離說完,便準備要離開。
“大家快去看看啊,朱家小姐招親了。”
窗外,聒噪的聲音不絕於耳,驚擾著客房的男男女女,卻是對葉蓁沒有絲毫的影響。
黯然的女人,無奈的托腮站在窗前。
“小姐。”
鍾離囁嚅了一下嘴唇,望著落寞的女人,旋即說道,“小姐,不如我們出去走走吧。”
鍾離望著麵前的女人,征求著意見。
“不去了。”
葉蓁苦笑著,不知道為什麼,此刻的他竟然沒有什麼心思。
“我一會去趟衙門。”
葉蓁總是覺得這個許景衡肯定回回去等她,她相信自己的直覺。
“小姐,公子……”
鍾離剛一開口,便收了聲,不再多說什麼,隻是望著落寞的葉蓁。
卻說這葉蓁梳洗打扮之後,一身爽利幹練的男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