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這麼快就把我忘記了?”
女人淫笑著,揮手將煙鬥放在自己的鞋子上磕了磕。
葉蓁瞥了眼那個女人,脂粉味濃重,那血盆大口下,依舊難以掩蓋她的模樣,這似曾相識的感覺……
“你是……”
“對,你說的沒錯。”
女人冷笑著,瞥了眼地上的葉蓁,眼眸裏,全然是對她的不屑一顧。
原本,在女人的心裏,這個葉蓁果真是如孫知府說的一樣,牙尖嘴利不說,也是天資聰穎,不好對付,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
“我還以為姑娘多本事,戲耍的老爺團團轉,沒想到不過是一個黃毛丫頭罷了。”
女人冷哼著,對這個葉蓁更是漠然了。
“老爺?”
葉蓁緊蹙眉頭,暗自思忖著。
從到了楊城開始,她接觸過得老爺,除了孫知府,還有就是那個師爺。
不過看眼前的情景,怕這個女人,跟這個師爺沒有絲毫的關係,若然真的有關係,依著這個女人的脾氣,此刻怕是抱著師爺,失聲大哭,也不會找了自己的事。
“看來你知道我是誰了?”
葉蓁暗自腹誹著,這一切的一切,都看似順利,不過是孫知府請君入甕的伎倆罷了。
難怪這捕快會這麼輕易的把她放過,也難怪這女人會說了那番話,儼然自己對於他們來說,就是砧板上的魚肉,任由他們隨意宰割。
“聰明。”
婦人冷哼著,起身慢條斯理的走到葉蓁的身邊,悠悠的蹲在她的跟前,雙手禁錮著葉蓁的下巴。
“果然是國色天香,也難怪老爺對你念念不忘。”
婦人冷笑著,心中些許的失落。葉蓁倒是看不出來婦人的吃味,反倒是多了些同情。
葉蓁不自覺的皺了皺眉頭,腦海裏浮現著師爺的嘴臉,還有在縣衙的種種,那拈花指,在葉蓁的印象裏,隻有東廠的公公,才會有的手腕,一個當朝的官員,還輕抬著拈花指,那麼說明這個孫知府,也是一個身下無的公公。
思及此,葉蓁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她要說些什麼,不過還是遲疑了。
眼前的這個婦人,也算是一個可憐的女人,枕邊的人跟自己如同姐妹的關係,也卻是讓人憐惜。
“怎麼,你有什麼想法嗎?”
麵對葉蓁的不屑,婦人越發的憤怒,似乎被人戳中了軟肋,讓人洞悉了,她跟孫知府之間的關係,不過是做給外人看的一樣。
“呼……”
葉蓁奮力的掙脫著,想要掙脫女人的束縛,那感覺讓葉蓁厭棄。
“告訴你,臭丫頭,我得不到的男人,別的人誰也別想。”
女人的眼眸裏,被一層霧水籠罩著,葉蓁看的真切。
似乎他們之間並沒有什麼夫妻的情分,在這個女人的身上,全都是可憐。
“哎……”
葉蓁搖了搖頭,輕聲的說道,“也就隻有你把他當寶,人家對你卻是絲毫不介意。”
葉蓁苦笑著,在這個男尊女卑的社會裏,女人的地位如同草芥,他們的尊貴,不過是因為男人的緣故,那也要看人,若然這些個男人對他沒有絲毫的想法,她也不過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
“你……”
女人被葉蓁的話激怒了,命運的不幸,讓她跟孫知府失之交臂,此刻的她隻是在銷金窟裏背靠著孫知府,插科打諢罷了。
可是無論女人生活在哪裏,地位如何,都是想要最終有一個依靠,在銷金窟裏的她更加的迫切。
雖然現在的她,在銷金窟裏算是管事的當家,整個銷金窟都是孫知府送給自己的,不過內心的空虛,依舊是金錢沒有辦法填補的,她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的努力,得不到孫知府的垂青。
“惱羞成怒了嗎?”
葉蓁憐惜的搖了搖頭,“我不明白,一個公公對你有什麼重要的,讓你忘記了身為國民的本分。”
“還是說,那個女孩對你做了什麼歹念的事情?”
“都說是冤有頭債有主,為什麼你們不願意放過一個孩子。”
葉蓁憤然的教訓著麵前的女人,她相信女人的惻隱之心,相信女人的不忍。
她放手去賭的也就是女人的不忍。
“放過?”
婦人抬頭看了下麵前的葉蓁,堅定的模樣,讓婦人不自覺的鬆開她的手。
要怎麼說,她才能夠讓自己脫離困惑,他們之間曾經是你儂我儂的情人愛侶,最終卻落下如此的下場。
“我放過她,誰又能放過我?”
偏頗的女人,此刻已經變得格外的瘋狂,這個惡毒的女人,連同最根本的判斷,都已然不複存在,她相信是葉蓁的出現,破壞了他們的幸福,相信那神交,會讓她永遠的幸福。
“又是一個自欺欺人的女人。”
葉蓁歎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