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蓁並沒有抬頭,臆測出來的蕭條,讓葉蓁情不自禁的背過身去,心中些許的悵然,讓她不願意看到眼前的沒落。
許景衡誤會了葉蓁的情愫,揮手示意了下人,“先不要搬了。”
而後又衝著葉蓁,追問道,“難道說京城裏,有你想要見得人不成,還是說你舍不得誰。”
沉悶的空氣中,偶爾彌散著許景衡吃味的聲音,葉蓁抬頭,望著麵前的許景衡。
這異樣的舉動,讓葉蓁納罕,眼前這個男人,莫不是已近癲狂,還是根本就不懂得女人的情愫,這被人懷疑的葉蓁,瞥了眼許景衡,怒氣衝衝的走回了葉家。
鬱結在心的葉蓁,不願意主動跟同著許景衡多說什麼,言語的蒼白無力,讓她不願意將自己的感情兌換給甜言蜜語。
“蓁蓁……”
身後的許景衡意識到自己的不足,忙不迭的追上了前,靠近著葉蓁的身邊,昔日冷峻的許景衡,此刻也變了模樣,一副死纏爛打,嬉皮笑臉的模樣,讓葉蓁不願意多看他一眼。
不顧一切的朝著自己的廂房而去,一路上並沒有格外的留意葉府的變化。
不過這些並不重要,葉蓁總會發現葉府的變化,雕欄玉砌的石柱,亭台樓閣的翻新,一切都如同新的一般。
獨自依偎在窗前,從繡樓上俯瞰著葉府的情況,這古色古香的建築,讓葉蓁浮想聯翩,每一個角落裏,都曾留下自己最深的記憶。
兀自匍匐在桌前,腦海裏,全都是過往幸福的瞬間,內心竟然充斥著些許的壓抑,讓葉蓁喘息不得。
“公子,你們怎麼會決定回到這裏?”
蕭雲素抬頭望了望床榻上的葉蓁,這個幸福的女人,無論任何時候都可以依偎在愛人的懷裏,享受著溫存。
“小姐的情況,讓她並不適合來回奔波。”
依舊是蕭雲素的聲音,在葉蓁的耳畔回蕩著。
“我也是迫不得已。”
沉默的許景衡,慢慢的放下手裏的杯子,從眼前的爐火前,將溫好的酒給拿了出來。
迫不得已?
迷糊間的葉蓁,冷哼著,所有的事,葉蓁承認自己有錯,隻是若然不是許景衡出主意,她絕對不會用這麼拙劣的手段,去欺騙一個疼惜自己的老人。
許景衡的輕描淡寫,讓葉蓁心生厭棄,內心些許的悸動,讓葉蓁想要立刻起身,爭辯個究竟。
“公子對小姐的疼愛真是有心了。”
蕭雲素的言語裏,些許的豔羨。
世間所有的女子,都渴望擁有郎情妾意的愛戀,這才有了隻羨鴛鴦不羨仙的話語。
蕭雲素心中經曆了太多的磨難,讓她的生活充滿了荊棘坎坷。
“好了。”
許景衡打斷了了蕭雲素的癡迷,從懷裏掏出一封信,遞給了蕭雲素,這是在樊遲那裏抄來的手抄本,上麵清楚的記錄著蕭家滅門案是王恭所為。
“啪嗒……”
一個趔趄,讓蕭雲素,不自覺的後退著,雖然她心中早就有了自己的判斷,不過當確定這一切的時候,蕭雲素的心裏,還是有些許的悸動,讓他無法忍受。
“告訴我,當年發生了什麼事?”
許景衡放下手裏的杯子,詢問著個中的緣由。
蕭家滅門的時候,蕭雲素不過幾歲的光景,原本就是一個天真爛漫的年紀,跟著丫鬟婆子玩耍著,享受著天倫之樂。
禍不單行,在那一天的傍晚,蕭家來了四個人,各個都是慈眉善目,蕭家人,自然是盛情款待。
“蕭大人,請……”
來往間,觥籌交錯,一副溫馨的景象。讓人根本無法聯想到,眼前的這些個男人,其實都是狼子野心。
“啪嗒啪嗒……”
入夜的篝火,將整個蕭家暈染的宛若白晝。
蕭家家仆在沉睡中沒有了知覺,而蕭雲素則是因為嬉戲著,躲在櫃子裏,還沒有等著找到,陪著玩耍的丫鬟,便也沒有了性命。
那些個歹念的惡人,並沒有發現蕭雲素的身影,隻是將蕭家的老爺夫人,悉數的聚集到了天井裏。
其中一個男人背對著蕭家的人,漠然的說道,“我們來的目的,想必蕭大人也是知道,告訴我們,也省的皮肉受苦。”
暴虐的男人,根本就沒有絲毫的憐惜,身後的鋼刀,在火把的映襯下,不時的閃現出一道又一道的寒光,讓人不寒而栗。
“呸,休想。”
蕭大人渾身正氣,是當朝忠心耿耿的良將,昔日平定叛亂,屢建奇功。
後來,回到家鄉,做著偏安一隅的將軍,鎮守著家鄉的安危,鮮少有是非纏身。
隻是,冷不丁的來的四個人,蕭大人對他們也算是禮遇,畢竟是同僚,蕭大人並沒有想過他們是一群豺狼虎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