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時候,都要記住,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軟肋,我們隻有利用對方的軟肋,才可以處於不敗的境地。”
許景昱得腦海裏不停地閃現出王恭昔日說過的話語。
原本冷漠的許景衡讓自己認為,他根本就是一個無情無義的登徒浪子,如今看來,並不是,這個外冷內熱的男人,親情是他最大的掣肘。
也便是如此,自己在接二連三的傷害之後,許景衡並沒有對自己怎麼樣。
於是便有了這般的事情發生,隻要許景昱一個楚楚可憐的模樣,許景衡便會選擇放棄。
然而,他並不會那麼輕易,這個歹念的男人,一心想著要讓許景衡死無葬身之地。
驀地,許景昱想起了什麼,腿間的匕首,提醒了自己,那喂過毒藥的匕首,會讓許景衡徹底殞命,就算是葉蓁是妙手的醫生,也難以對付這毒藥。
“三弟。”
倒在地上的許景昱將匕首藏好,而後起身靠近許景衡的身邊,輕聲的呼喚著許景衡的名字。
“唔……”
許景昱的呼喚讓他不自覺的站定在那裏,不再前行。
“三弟,我知道你是……”
邪邪的許景昱邊說著,邊靠近許景衡的身後,手裏的匕首,慢慢的從自己的衣袖裏滑落了出來,在火把的映襯下,顯得更加的慘白可怕。
許景衡並不知道許景昱的心思,隻是等待著,聞聽著許景昱輕微的腳步聲靠近自己的時候,慢慢的轉過身,望著昔日的親人。
“去死吧。”
歹念的許景昱嘴角滲出一絲邪魅的笑容,那刺目的匕首,揮舞著靠近許景衡的胸膛,淡淡的幽蘭,讓那把匕首,變得越發的恐怖。
“唔……”
許景衡彎腰躲避著揮舞而來的匕首,半蹲著靠近許景昱的胸膛,“噠噠噠……”
三兩下打在了許景昱的身上。
他沒有絲毫悔改的意思,那一句三弟隻是告訴自己,他準備要動手了。
許景衡憤然的望著麵前的許景昱,心中些許的失望,讓他忍無可忍。
飛身一個回旋踢,重重的踢在許景昱的臉上,那突如其來的巨大力量,讓許景昱被踢飛,摔在了蕭家老宅的大門上,而後順著大門滾落了下來。
“哼,哈哈哈……”
倒地的許景昱噗的一聲吐出了殷紅的鮮血,殷紅的雙唇,難以掩飾猙獰許景昱的笑容。
“你笑什麼?”
“我笑你迂腐。”
許景昱冷哼著,漠然的瞥了眼許景衡,“我告訴你,隻要我活著,我一定要拿回屬於我的東西。”
“二哥,你變了……”
眼前的這個情同手足的許景昱,這般冷漠的出現在自己的麵前,這讓許景衡根本就沒有辦法接受。
當初鍾離探聽到許景昱就是王恭左膀右臂的時候,這件事對許景衡來說是一個莫大的打擊。
他不願意相信這事情的真相,他認定了,許景昱的本性純良,是被王恭陷害,才會變成現在的模樣。
“哼,變了,我是變了,變得聰明了,變得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了。”
許景昱輕描淡寫的說道。
“你……”
“噗……”
一口殷紅的鮮血從許景昱的嘴裏噴湧而出,許景昱冷笑著。
“來人呐,把他給我帶回去。”
許景衡搖了搖頭,這個冥頑不靈的許景昱,三言兩語並不能讓他怎麼樣。
既然無法說通許景昱,許景衡索性決定將許景昱安全的護送到京城,有許太公的幫忙,相信他也不會胡作非為。
“是,主人。”
許景衡離開這裏本就沒有帶什麼隨從,連同趕馬的馬夫雖然是許太公特意授命的,不過也讓自己掉了包。
在這個地方,許景衡不該是被稱為主人的。
等等……
驀地,許景昱像是有所警覺,眼前的手下,並不是那些吃朝廷俸祿的蛀蟲,他們各個都有渾厚的內力,讓自己根本就沒有辦法反抗。
也便是這樣,許景昱心中不自覺的咯噔了一下,眼前的這個許景昱的身份究竟是什麼,為什麼他們會稱呼許景衡為主人。
警覺的許景昱暗自腹誹著。
“放開他……”
一個青紗蒙麵,一襲夜行衣的裝扮,一個身量嬌小的黑衣人出現在他們的麵前。
“保護主人。”
聞風閣的教眾,紛紛簇擁著,將許景衡圍堵的水泄不通。
然而那個黑衣人根本就沒有打算在這裏長期逗留,兀自的飛身到了許景昱的身邊,用手緊箍著許景昱的胳膊。
“我們走。”
來無影去無蹤許景衡掃視麵前的男人,兀自的靠近許景昱的身邊,攙扶著許景昱,隨手扔了一個煙霧彈,便消失了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