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
女人一下子亂了分寸,不知道該怎麼應對。
倒是眼前的葉蓁神色變得越發的淡然,拉著女人,朝著書房裏走去。
此刻的書房,格外的安靜,許太公伸手摩挲著麵前的孫子,那憐惜的模樣,如同尋常人家的長輩一般的模樣。
“爺爺,放心吧,所有的事情,我都已經安排好了,娘子他們應該是安全的。”
許景苓的眼眸裏,冷不丁的被一層薄薄的霧水籠罩,心中的酸澀,讓他幾乎哽咽,“爺爺,她畢竟是無辜,也許這樣是最好的解脫吧。”
許景苓輕聲地說出了自己的無奈,那顫抖的雙手,都不知道怎麼落下,那一紙休書是他現下最後悔的事情。
“相公?”
書房外,女人將許景苓的話聽的一清二楚。
這些話語許景苓從來沒有跟自己說過。
門外葉蓁輕輕的推著女人,豔羨的眼眸裏,全都是對女人的羨慕,“大嫂,都說是你們之間有誤會,大伯的心裏,全都是你,不然也不會這麼做。”
葉蓁感喟的望著書房裏麵,許景苓的話語,讓她感慨萬千。
人世間的情愛莫過於此,在危難時刻,心裏記掛著對方,希望對方安然無恙。
“爺爺,你知道嗎,從小到大,我都是按照你的要求,一步一步的走到今天的這一步,原來對你有些埋怨,認為你不是愛我。”
許景苓幾乎聲音帶著哽咽悠悠的說道,“直到今天,我才知道,你做這麼多,都是為了自己的子孫。”
不養兒不知父母恩,許景苓算是清楚明白了許太公對自己的關愛,知道嚴厲下的疼惜。
“好了,你明白就好了。”
許太公輕聲的說道。
“一會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要管我,記著了好好的對你媳婦。”
許太公交代著自己的身後事。此刻的他,已然有了自己的決定,若然王恭他們突然到來,就算是豁出命去,他也要保護許景苓,給自己的曾孫有一個完整的家庭。
“爺爺,不……”
許景苓搖了搖頭,接言說道,“蓁蓁說的沒錯,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就算我離開了許家,我的血液裏,骨髓裏都遺留著許家的印記,無論如何我是不會背叛許家的。”
許景苓義正辭嚴的說道,“雖然我不能陪著夫人白頭到老,不過她活著,那就夠了。”
許景苓訴說著自己的心意,絲毫沒有發覺門外呆然的站在那裏,此刻已然是淚流滿麵的女人。
“相公。”
情到深處,女人從書房外推門走了進去,婆娑著淚眼,含情脈脈的望著許景苓。
“娘子?”
女人的出現讓許景苓納罕,此刻的她該是獨自帶著孩子,待在娘家才是,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相公,我就知道,你不是不愛我,你是愛我才寫的休書對不對。”
女人的眼淚,簌簌的留下,感激的淚水,頃刻之間,將女人淹沒。
沒有聽到他們對話之前,女人認定了許景苓心裏隻有許家,自己就算是給他生下了兒女,也不過是一個替許家傳宗接代的工具罷了。
現在,女人知道了許景苓的心思,頓時感激涕零,心中全都是對許景苓的疼惜。
“娘子……”
許景苓緊緊的抱著女人,原本臆測著,休書之後,他們便是陌路的兩個人,自此之後,他們便沒有任何的交集。
隻是,一切都發生了改變,女人的出現,讓許景苓刻意塵封的心,再一次的打開,他將女人緊緊的抱在自己的懷裏,深怕發生任何閃失,她又離開了自己。
“相公……”
情到深處,那種由內而外的情愫噴湧而出,葉蓁被他們的感情感染著,腦海裏全都是許景衡的身影。
二人緊緊的相擁,直到門外秋雁的聲音不經意間的傳來。
“大伯,你們先是不要說了什麼,外麵的人,很快就會衝過來,我們會很危險的。”
葉蓁方才想起門外那群麵目猙獰的禁衛軍,忙是安排著說道。
“唔……”
驀地,女人像是想起了什麼,心中變得忐忑不安了起來,扭頭望著跟前的許景苓,期許的眼眸注視著眼前的男人。
“怎麼辦?”
不安的女人,碎碎的念叨著,心中的擔憂溢於言表。
“應該不會對孩子怎麼樣吧,畢竟虎毒還不食子呢。”
許景苓緊緊的將女人抱在了懷裏,內心萬分的忐忑,不過此刻他卻隻能佯裝著堅強,深怕自己的黯然,會影響了懷裏的女人。
“真的嗎?”
女人沒有絲毫的底氣。心中莫名的擔憂著,讓她根本就沒有辦法控製自己心中的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