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景衡囁嚅了一下嘴唇,偏是冷漠的男人,如今變成今天的模樣,怎樣一番滋味湧在心頭。
黯然的許景衡,重回那個地方,洪水衝刷,依舊還留下往日的痕跡。
獨自找了個石頭坐下,隨手塗鴉著過往的記憶,慢慢的許景衡躺在了地上,貪婪的吮吸著,渴望在過往痕跡裏找到屬於葉蓁的記憶。
“啾啾……”
鶯啼啾轉,飛鳥戀舊林,池魚思念自己的故土。
許景衡啞然失笑,身邊的每一個瞬間,都能夠讓他浮想聯翩,不知歸路。
夜慢慢的深了,一個人獨處在這裏,渴望著過去的甜蜜再一次的出現,然而除卻了,偶爾有幾個螢火蟲在自己的眼前飛舞著,再也沒有別的。
曾經許景衡以為,隻要自己將聞風閣閣主的身份公布天下,王恭那一流,或者說是,對葉蓁生命有威脅的人,也許都會有所顧忌,不會輕易的觸碰自己的底線,去傷害葉蓁。
他相信,獨處隻是一時的,他們知道了葉蓁的身份,就一定會安然無恙的將葉蓁送到自己的身邊。
然而,許景衡沒有想到,已經數日過去了,依舊沒有葉蓁的下落,她似乎從自己的身邊憑空消失了一般。
這個神秘的女人,這個口口聲聲說著自己不屬於這裏的女人,這個最後自詡著,自己是從天而降的神仙的女人,是不是真的離開了自己的視線,成為一個超脫物外的仙女。
許景衡躺在冰涼的石頭上,身邊潺潺溪流,發出清脆的聲音。
一個人在這個寂靜的夜裏,除了仰望著天空,憧憬著過往,還能有什麼。
許景衡滿腹的惆悵,這突然沒有任何征兆的分離,他卻無人可以傾訴,無法讓人明白,他們一旦分別了,那便是永恒……
“噠噠……”
一聲細微的腳步聲,踩著夜光姍姍而來。
許景衡歪過頭去,朝著聲音的方向望了過去,那翩若驚鴻的白紗隨風搖曳,那輕移的蓮步,讓許景衡突然變得緊張起來。
那是葉蓁曾穿過的一件衣服,曾經穿在葉蓁的身上,許景衡還是無情的嘲弄過,如今卻成了一種迫切,迫切的希望抬起頭,就是那張熟悉的笑容。
沉悶的男人,眼神變得迷離起來,不自覺的抬起頭,望著眼前的這個女人,那張熟悉的臉,驟然的出現在自己的麵前。
“相公……”
白紗的女人,依舊幹練的妝容,嬌小的臉頰上,露出一個溫馨甜膩的笑容,連同嘴角滲出的弧度,都是那麼的完美。
許景衡看的癡迷,她便是葉蓁本人了,那充滿情愫的眼眸,脈脈含情的望著自己,那雙瀲灩清眸,讓人無法移開。
是的,她是他的葉蓁,隻是一個笑容,一個眼神,就可以將自己深深的吸引了,許景衡嘴角不自覺的漾起一抹弧度,那完美的笑容,出現在許景衡冷漠的臉上,久久無法抹去。
“蓁蓁……”
沉默了片刻的許景衡,從石頭上彈了起來,一把將“葉蓁”拉到自己的身邊,將她緊緊的抱進自己的懷裏。
“蓁蓁你去哪裏了,我好想你。”
無盡的思念,許景衡無法用三言兩語說的清楚,那深情的情愫,讓許景衡控製不住自己的心情,將“葉蓁”埋在自己的懷裏,貪婪的吮吸著他身上的馨香。
“公子……”
癡情的女人,回應著許景衡的灼熱,哪怕此刻她是一個替代品,對於她才說都是滿足。
動情的回應著許景衡的炙熱,情不自禁的伸出手,緊緊的抱著許景衡,享受這一刻並不屬於自己的溫情。
感情本就是如此,總有人跌跌撞撞,懵懵懂懂,在錯誤的渦旋裏徘徊不前。
她就是如此。
任何一個女人,似乎都有那麼一個時刻,被英雄迷惑了心智,認為自己的崇拜便是愛情,卻在不停的追逐之中,慢慢的褪去了身上的偽裝,才會發現,原來彼此之間的感情,並不是自己憧憬的愛情。
蕭雲素是許景衡的左膀右臂,是蟄伏在青樓楚館裏,為自己獲取消息的女人,小女人的崇拜,總希望自己有一天能夠脫離苦海,成為自己心愛的人的一半,哪怕是一廂情願,或者說是身份卑賤,都是在所不辭。
“唔……”
許景衡能夠感覺到對方的溫度,包括她的每一分悸動,都是格外的陌生。
忙不迭的推開懷裏的女人,尷尬的轉過身去,不讓蕭雲素看到自己對葉蓁的思念,唯一的辦法,便又是那張冷峻的臉。
“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