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夕月趁著混亂的功夫離開了,她心下有自己的打算。
要知道任何時候,任何人在混亂混沌的時候,都無法控製自己的內心,都無法讓自己平靜下來,都無法讓自己安靜的思考身邊的人,身邊的事。
醉玲瓏離開了,帶著對宋衝的誤會離開了。
焦夕月作為明白整件事情的一個人,又是許景衡的對手,她怎麼可能會放棄這個絕佳的機會,不好好利用眼前的這個女人。
夜越發的深了,燕嶺深處一切都是格外的詭異,所有的事情,都在發生著意想不到的變化。
靜謐的村莊裏,沒有絲毫危險的氣息,葉蓁悄然的從二夫人的房間裏走了出來,沉悶在心的顧慮,此刻也已然放下,讓此刻的葉蓁身心愉悅。
門外,嫣然站在柵欄之外,逡巡徘徊著,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踏進這裏,她對那個女人做過太多的事情,傷心的,傷人的,沒有他沒有做過的。
“嫣然。”
葉蓁安然的走到嫣然的身邊,拍了拍嫣然的肩膀,“我已經跟二夫人說了,她能明白你的苦衷。”
畢竟是十幾年的分離,做了那麼多的事情,一時之間,讓嫣然沒有辦法麵對二夫人。
“她沒有生氣對嗎?”
畢竟是血濃於水的親情,嫣然自然也是擔心二夫人的安危,畢竟是自己的胡作非為,險些成為一個罪孽深重的女人。
“沒有。”
葉蓁搖了搖頭,望著麵前有些許緊張的嫣然。
“對了。”
葉蓁如是的說道,“二夫人有東西交給你。”
原本葉蓁是希望二夫人親手交給嫣然的,不過二夫人的執意,讓葉蓁無法說服。迫於無奈之下,索性的帶著二夫人親手寫下的文字,將對戒連同信件,一同交給了嫣然。
“給我的?”
嫣然緊蹙著眉頭,納罕的望著麵前的葉蓁,顫抖的雙手,將信件收了過來。
“嫣然吾兒,能與你有母女關係,是為娘一大幸事,隻是此刻並非你我相認之時,她已然是病入膏肓之際,未有親人陪伴左右,當下村裏所有人都在觀望,若然公然相認,恐對你父親不利,陳年舊事重提,已是舊時傷疤,不可輕易觸碰……”
二夫人字裏行間全都是為嫣然跟宋衝考慮,絲毫沒有顧及到自己的心思,這讓葉蓁歎服,幾度哽咽二夫人的偉大。
“……為娘沒有什麼可饋贈寶貝,唯有對戒贈與你們二人,希望你們平平安安,無災無難……”
嫣然抬頭不自覺的望著茅草屋,房間裏,女人的身影慢慢的變大,最後隨著燈滅,消失了蹤影。
靜謐的夜空下,偶爾繁星點點,葉蓁安然的站在嫣然的身邊,望著這個感性的女人。
雖然她一副男孩的秉性,不過卻也是感性的厲害,不然不會這般的糾結,讓她不知道怎麼麵對二夫人。
“呼……”
葉蓁長歎了一口氣,讓自己變得平靜了下來,冷兮村此刻在葉蓁現在看來,實際上並不是沒有絲毫感情的。
跟著嫣然分開,葉蓁獨自的走在林蔭路上,內心些許的通透,壓抑了良久的情愫,在此刻得到了釋懷,此刻對於葉蓁來說,卻也是令人欣然的。
話說兩邊,京城這邊,王恭依舊在忙碌著,私下的招兵買馬,至於許景衡那邊,也是有條不紊的訓練著。
隻不過,許景衡此刻更加上心的該是葉蓁的安危吧。
焦夕月尾隨著醉玲瓏離開了,本就是陰損的女人,怎麼可能放棄她的毒辣,跟麵前的醉玲瓏好生的交流,不過三言兩語,便可以教唆的醉玲瓏對宋衝他們格外的憤恨。
月明星稀,樹影斑駁,不過短暫時光,陽光便會透過枝丫照在這裏。
葉蓁一如既往的早起,不經意間的伸了伸懶腰,倒讓自己舒服的緊。
“唔……”
葉蓁冷不丁的在門縫裏看到些許人影的痕跡,那模糊的映像,讓葉蓁納罕,究竟是誰這麼早,破壞著屬於自己的清修。
“吱嘎……”
葉蓁忙是上前,打開了房門,門外一個熟悉的身影,赫然的出現在那裏。
葉蓁將她讓了進來,讓她坐在自己的身邊,旋即又是給她倒了茶水。
“怎麼了?”
葉蓁將手裏的杯子,遞給麵前的女人,溫柔的望著麵前的女人。
“我……”
女人麵帶難色的望著麵前的葉蓁,滿眼的焦灼不安。
“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葉蓁看的出來,眼前的這個女人,渾身瑟瑟發抖,像是受了偌大的衝擊。
“我……姐……我……不……”
女人搖了搖頭,眼眸裏充滿了恐懼,那恐懼由內而外,沒有絲毫得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