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衝咬了咬嘴唇,像是經曆了什麼艱難的抉擇一一樣。
“我不管,不過你還清楚,得罪了主人,你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的。”
冷漠的男人,冷冰冰的斥責著,似乎顏色的這個宋衝犯下了不可饒恕的過錯一樣。
“是。”
宋衝難得的畢恭畢敬,麵對黑影竟然沒有了絲毫的威嚴。
“噠噠……”
驀地,身後傳來了一個聲音,驚擾了麵前的二人,宋衝不顧一切的衝到了聲音的方向,一把將那個破壞他們密謀的人給抓了起來。
“嘭……”
“哎呦……”
伴隨著呻吟的聲音,宋衝將那個人重重的扔在了地上。
“她?”
然而就是這一下,卻是驚擾了那個黑衣人,那驚詫的眼眸,直勾勾的盯著女人的方向。
“她還活著?”
黑衣人納罕的的望著女人的方向。
“嗯。”
宋衝點了點頭。
“為什麼要留活口?”
黑衣人一副不置可否的模樣,直言詢問著麵前的宋衝。
“你難道不知道,他們一家罪大惡極嗎?莫不是說了,你們打算被這個女人牽連著,被株連九族,才肯罷休嗎?”
黑衣人的眼眸裏迸發出些許的幽蘭,那到道光芒裏,全都是對宋衝的不滿。
眼前的這個宋衝竟然不聽自己的話,竟然公然的違背自己的意思。
“不是這樣的,可是你該知道,她……”
宋衝緊蹙著眉頭,憐惜的望著地上的女人。
這女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個癲狂的女人,此刻正是匍匐著坐在地上,隨手抓著地上的雜草,目空一切的將手裏的雜草放進了嘴裏。
“她不過是一個瘋子,我們一定要趕盡殺絕嗎?”
宋衝憐惜的望著麵前的女人,十幾年的相處,讓他不願意眼睜睜的看著,眼前的這個女人殞命。
“二哥。”
男人毫不猶豫的喊了一聲,阻止著麵前這個婦人之仁的宋衝。
“你難道忘了十幾年前發生的事嗎?”
黑衣人開門見山的說道。
他要說些什麼,他是整件事情的見證著,身邊的人悉數的消失在自己的視線範圍內,如果不是因為蕭道勤,他們的生活,也不會淪落到今天這般的地步。
“唔……”
黑衣人的話,讓宋衝沉默了。
十幾年前的爭鬥,讓他們之間有過太多痛苦的記憶。
他的親生女兒離開了自己的身邊,那是宋衝心裏難以言表的痛,一直讓宋衝耿耿於懷。
女兒輾轉幾處,讓他徹底的失去了女兒的下落,迫於無奈的來到了這裏。
“二哥,你好好想想吧。”
黑衣人一臉的冷漠,若是讓人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怕是任何一個人都無法理解,他們怎麼會是這般的模樣,難道說他們之間的仇視,讓他們沒有了彼此之間的親情?
說完,黑衣人隻是漠然的瞥了眼那個倒在地上吃土的女人,旋即便消失在黑夜裏,沒有了蹤影。
地上的女人瑟瑟發抖著,拚命的將手裏的雜草放在嘴裏,不停的吃著。
“大嫂。”
宋衝緊蹙著眉頭,原本停滯不前的腳步,還是選擇向前挪動著。
慢慢的,宋衝走到了女人的跟前,將這個瑟瑟發抖的女人,攙扶了起來。
“嘿嘿……”
蜷縮的女人,原本是眼眸裏充滿了恐懼,在宋衝將她攙扶起來,不過片刻的功夫,女人的眼眸裏布滿了矍鑠的光芒,頃刻之間,便是轉而望著宋衝嘿嘿的咧嘴笑著。
宋衝緊箍著女人的雙手,眼色變得黯淡無光了許多。
難道真的要動手嗎?
過往的記憶,曆曆在目,他身邊的親人一個一個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裏,沒有了蹤跡,
“丫丫……丫丫……死……”
瘋婦的嘴裏,不時的呼喚著,那癲狂的舉動,倒不像是真的瘋狂。
宋衝的手不自覺的抬了起來,對準了女人的鹵門。
女人的話語提醒著自己,那一夜的暴動,他的女兒沒有了下落,從此以後自己的心中充滿了愧疚。
眼前的這個瘋狂的女人,雖然是說者無心,不過卻提醒著麵前的宋衝,自己家破人亡的罪魁禍首就是麵前的女人。
手起低落,宋衝的手遏製住女人的咽喉,縱然她是淚眼婆娑,縱然她是淚流滿麵,此刻對於宋衝來說沒有絲毫的作用。
“……相公……”
“爹爹……”
宋衝的腦海裏,逐漸的被一團怒火籠罩著,整個人很快的便被熊熊大火包圍著。
劈裏啪啦的聲音不絕於耳的響著,宋衝被仇恨包圍著,整個人已經沒有了最初的良善。
“去……”
宋衝的嘴角裏,不自覺的蹦出殘忍絕情的話語,沒有了二夫人的存在,他似乎已經徹底墮落進了阿鼻地獄,對身邊的任何人,都是如此的冷漠,尤其是對這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