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優的失蹤風波剛過,程心亮的煩惱又接踵而至。
這兩天,程心亮正為老婆惠勤懷上兒子的事感到煩心無比。
當然,程心亮是這個家庭成員中最晚知道這一消息的人,而且還是經由他姐姐心紅之口得知的。
在得知這一消息後,程心亮當然很感意外。但想起惠勤曾有意無意間和他說過想再為小雨添個弟弟之類的床笫話,程心亮就明白過來,惠勤是認真而有準備的,並不是在和他開玩笑。
現在,他還能怎樣?如果真確定是個兒子,他也隻能默認了。他知道,這是他父母的夙願,而他從哪方麵來講也沒有不接受的理由。隻是,他想,這樣他想和惠勤離婚而和素素結合在一起的願望,將變得更為渺茫而不切實際了。
近來,素素明顯在逃避他。經常不接他的電話,也不主動回他的電話和信息。上次說好在洞子巷口等她的,可她卻還找借口說自己沒在報社。
麵對素素的態度,程心亮無權去指責她。素素跟了他五年,他始終不能給她一個圓滿的結果,無法實現給她一個穩定的家的願望,更不能給予她從小就缺失的那份安全感。
他曾信誓旦旦地讓素素繼續為他付出等待。可現在看來,他帶給素素的除了傷害仍是傷害。雖然素素從沒當麵埋怨指責過他什麼,但他心裏對她的那份內疚卻是有增無減。終究,是他先失了約。
但即便這樣,從內心來說,縱使他倆不能再在一起,程心亮仍不願意素素從此就對自己不理不睬,成為陌路。程心亮承認有時自己的內心並不是完全敞亮著的。但唯獨對素素的關心和愛始終都是最真的,是發自內心的,是沒有摻雜半點偽裝的。這份情感,不完全是出於一個男人的狹隘、自私和欲望,而是夾雜了親情、友情和愛情等諸多成分在裏麵。他從來都沒否定過,他一直都是用心在愛著素素的。直到現在,他隻要一想著要和素素分開,一想著要他徹底放手,他就有一種自己的手臂被砍掉了似的空落感和絕望感。所以,不難想象,程心亮在知道妻子又懷上兒子以後,他的心情竟是如此地複雜交加,難以平複。
以前,如果說程心亮還在掙紮中艱難地尋找並等待著最佳時機擺脫掉來自家庭的束縛和責任。可現在,這一切對他來說,無疑是天方夜譚。
那天,程心亮像往常一樣,為照顧場麵上的尊貴客人,去包間敬酒時,竟沒像平時那麼禮讓而保留分寸,而是表現得格外豪爽,連連主動幹杯,身邊跟著的助手怎麼攔也攔不住。沒到一頓飯的工夫,程心亮就把自己灌了個爛醉。等助手把程心亮送回家時,都已快不省人事了。
因著程心亮的醉酒事件,那天惠勤並沒能從自己的丈夫臉上,真實地揣摩到他知道她已為他懷上了兒子以後的心情,她隻看到程心亮醉酒以後的痛苦表情。第二天,程心亮醒來後,第一眼看到的是,惠勤紅著眼圈一臉心焦地看著他的神情。程心亮猜定,惠勤肯定是為了照顧他一夜沒睡好。
想著惠勤的肚子裏如今已懷著他的兒子,程心亮竟在不知覺間動了惻隱之心。其實,一直以來都是他的忽略,惠勤的身形明顯比以前“胖”了很多,他又怎會去關心她的胖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