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永正等人很驚詫,因為在兩個月裏身體狀況便每況愈下的侄女,在劉鐵男來了不到一天後,氣色就有了很大的好轉,甚至連晚上的晚飯都是坐在輪椅上和大家一起吃的。
雖然臉色依然很蒼白,但所有人都能明顯的感覺到,樸妍希的笑聲多了,話也多了。晚飯的時候,她就坐在劉鐵男的身邊安靜的吃飯,不時的和身邊人低聲說笑,臉上的笑容是很多年前才會有的天真和純澈。
那些年的樸家,欣欣向榮,是韓國的黃金家族。但自從老爺子離世,長子持家,又經曆一年前樸妍希遇刺,其母被殺,樸永義飲彈之後,接連的變故讓樸家人心渙散,再也沒有了當初其樂融融歡聚一堂的畫麵。
吃完飯,劉鐵男送樸妍希回到房間,又聊了一會才回了自己的臥室。
他上網查了一下腫性纖維化疾病,這確實是一種遺傳病,但卻並沒有劉鐵男想象中的那麼恐怖。這種病的發病期多在高齡,樸永錫五十歲發病已是罕見,二十出頭就發病的概率更是堪比飛機失事。
劉鐵男從來不信命,他早就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太多的偶然的過程,但是必然的結果卻是需要自己去爭取的。
他想繼續查一下在這種病上比較權威的醫院,隻是劉鐵男雖然懂得韓語,但是文字卻認識的不多,在電腦上研究了半天沒有查出什麼所以然,反而被這些天書一般的韓文弄的頭昏腦漲。
想起豪宅後麵有個溫水的遊泳池,劉鐵男準備去放鬆一下,找來樸友仁想問問有沒有泳褲,這個細心的老家夥早就準備好了一條。
遊泳池裏沒人,劉鐵男一個猛子紮了進去,暢快淋漓的遊了幾圈,腦子裏昏昏沉沉的感覺才漸漸散開。隨後他仰漂在水麵上,望著玻璃房頂上的黑夜星空默默出神。
經過今天一天的相處,劉鐵男總覺得樸妍希還沒到病入膏肓無藥可救的時候,而且他剛才在網上查到的資料也顯示,這種病從發病到最終死亡是個很漫長的過程,至少不會像樸妍希這樣,年中的時候才發現苗頭到了年底就開始數著日子過一天是一天了。
二十多歲發病這是一件小概率事件,病情惡化速度如此之快又是一件小概率事件,這麼多偶然同時發生就讓劉鐵男不由得生出幾絲疑惑來。
聽樸妍希說,樸家的內鬥並沒有因為她二叔樸永義的死而結束,隻是因為政軍兩界高層對智星集團施壓才讓公司裏的局勢快速的穩定下來。而她的叔叔阿姨舍近求遠的住到這邊來也隻是為了在她臨死前,能更準確的了解到她對公司股份的安排,或者說是想在她生命的最後時刻,再假以親情之名謀取一點利益。
這種說法有點罔顧親情的冷血,但是爭產奪嫡向來就是豪門世家不變的戲碼。況且劉鐵男也看出來了,樸家第二代剩下的三人各個都是年富力強的鼎盛時期,是人一生中**最強烈的時候。樸妍希一死,樸永錫這一脈就算徹底斷了。這當家人的位置隻能在他們三支族係之間產生,這個時候如果不來爭取,那就是****了。
劉鐵男在遊泳池裏漂來漂去,思緒也像自己的身體一樣,想東想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