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所裏。
“警察隻從那個扳手上找到了宋皓母親的血液,沒有找到謝雲慧的,你到底是用什麼殺死她的,屍體又在哪裏?”
謝太太麵色憤怒,卻極力隱忍著。
“嗬嗬,屍體,你想知道屍體嗎,我告訴你,早就沒有了,宋皓他媽的沒有了,謝雲慧的也沒有了。”
“那凶器呢,凶器?”
“不知道。”
“你以為否認你就可以逃脫罪責?”
“哈哈。”
宋董事長突然狂笑起來,“凶器,哈哈,問我凶器,可憐的人啊,我也不妨告訴你,沒有凶器,根本就沒有凶器。”
“怎麼會沒有凶器,我不信。”
“當然沒有凶器。”
宋董事長抬頭,冷冷的看著謝太太,“因為謝雲慧根本不是我殺的。”
“你說什麼,事到如此,你還要狡辯。”
監察室外,秦夜,宋皓,還有負責此次案件的警察也站在那裏,看著宋董事長冷笑著閉了閉眸,這才緩緩開口,“謝雲慧的確不是我殺的。”
“那晚,我是傷了她,可是,她跑出去了,在我趕到時,孩子不見了,她應該是被車撞了死了,我怕被人發現,就把她丟下海了,隻是,我可以保證,當時,她已經死了。”
“怎麼死的?”
“可能是被車撞死的,反正渾身都是血,我也記不太清了。”
謝太太不太信,想到什麼,又問,“對,孩子,那個孩子,如今如果還活著,也該和宋末差不多大了……”
宋董事長抿了抿唇,然後看著謝太太,“那是我的孩子。”
“我呸,怎麼可能是你的。”
“當然是我的。哦,也對,那時她才流過產,不知為誰流過產,在她難心難過時,我就這樣出現了,所以,她另一個孩子當然是我的。”
“你……”
謝太太身體顫抖,“她,她為你懷了孩子,你竟然還軟禁她,你……不是人。”
“我也不想的,誰叫她發現了宋皓她媽的死竟然想去告我,還說有人給她撐腰。”
宋董事長麵目猙獰,憤怒極致。
“你這個瘋子,你是個瘋子。”
“對啊,我是個瘋子,我就是個瘋子,我愛她啊,我是愛她的,可是她不聽話,知道我有老婆更想要告我,我是誰啊,我是宋氏集團的董事長,我不止有老婆,還有女兒,是人人阿臾奉承的對象,我怎麼可以被她給擊倒。”
一切思緒,好像都在拋飛。
宋氏是家族企業,可是,到了宋傑明那一代時,他父親經營不善,幾次要倒閉。
他父親不行,就將一切壓力都加諸到他的身上。
當年,還年輕的宋傑明一次一次被他的父親折磨,直至最後壓力到極致,整個性格開始變形,平時是正常,一旦遇到某個刺激的點,便性格扭曲開始暴發。
隻是,這般多年,唯一發現的隻有兩個人,而今,這兩人還死了。
哦,不對,還有一個。
“宋顏和宋末的媽也是我殺死的,不是病死的,我隻是長期在她的菜裏下了藥,因為她發現了,卻不說出來,而是在計劃著如何逃離我,背叛我……”
冷不丁的聽到這番話,讓走進來的宋末呆愣當地。
“爸爸……”
宋末抬手捂著嘴,隔著那玻璃看著裏麵麵的宋董事長,淚水瞬間流下來。
這個打擊,讓她的整個天都好像塌下來了。
“宋末,別哭,會好的。”
宋皓走過來,這般久以來,他第一次當了姐夫,拍著宋末的背,在輕輕的勸著她。
“姐夫,姐夫……嗚嗚……”
宋末哭聲越來越大,直至宋皓將她帶走。
真相已然揭出來,剩下來的也隻是證據。
出了警察局,秦夜便讓一白去查當年是否有什麼肇事案件。
人很快找到。
“警官警官,我沒有殺人啊,我二十年前,那晚……我我我記得非常清楚,當時是有個女人抱著一個孩子衝了出來,我也嚇得半死,急忙轉彎的……真的,雖然我沒下車,可是,我看到她是活著的,隻是被擦破坐在地上的。”
“你撞傷了就這樣跑了。”
“真的,她還活著的,我的車上也沒什麼痕跡的,真的啊。”
一個中年司機跪在秦夜麵前哭地求饒,“真的啊,我記得我當時再三在後視鏡裏看過,她活著,活著的,對對對我想起來了,她站起來了的……走了幾步……”
秦夜聽得直蹙眉,“那夜是幾號,幾點,說清楚。”
冷寒的聲音一出,直叫那司機一個顫抖,“是我說我說……是七月十三號,晚上……晚上……十點,對十點整,因為我收班。”
七月十三號晚上十點整……
轟一聲,秦夜的大腦好像什麼被突然點著了,目光驟然沉下如海浪翻滾。
那天的電話說,那份曾經絕密的檔案,時間也是那一天那一個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