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雲牧卿的示意下,湛盧將一個小冊子呈到了齊王麵前。

一旁的齊磊一看,臉色頓時就變了。

這不是他跟齊王互通的冊子嗎?怎麼會落到皇帝的手裏?

但很快他就又明了,看來皇上這一次是動真格的了。

齊王微微皺眉,心中暗罵齊磊沒用,居然這麼重要的東西都能落到皇上手裏,但麵上卻沒有表現出絲毫的異樣。

“皇叔,你且好好看看,這冊子上麵記錄了你與齊磊兩人之間的通信往來,你們二人膽敢瞞著朕在安縣招募私兵,私吞軍餉化為己用,朕可是按照這冊子上麵的標記連夜派人前去安縣捉拿叛亂,大有所獲呢。”

雲牧卿的語氣越來越冷,若不是證據都擺在眼前,怕是他也不敢相信齊王居然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私自募兵操練,那可是謀反的大罪。

“皇上,臣惶恐。”

齊王拱手彎腰,但低垂的臉上卻明明是怒意翻騰。

“臣腆為皇叔,事事以大慶江山社稷為重,又怎會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皇上,定是有人故意模仿臣的筆跡,偽造書信來往,故意想要拉臣做擋箭牌。皇上定要明察秋毫,還臣一個清白才是。”

齊王用那種驚訝中帶著幾分痛心的語氣,語畢後更是一揖到底,態度別提有多麼誠懇了。

“是嗎?皇叔清白與否,那還要看齊大人怎麼說了?”雲牧卿的視線轉而望向了齊磊,“齊大人,你與齊王密謀一事雖已敗露,但你若肯坦承招供,朕念你過往功勞,尚可留你一條性命。”

隻要齊磊不糊塗,他就應該聽明白雲牧卿這話外的意思。

能否給齊王定罪的關鍵,就在齊磊。

“齊大人,皇上寬宏大量肯赦免你死罪,你可要感念皇上恩德,老實招供才是。”湛盧極盡誘惑的開口。

一時間,齊磊竟成了大殿上所有人矚目的焦點。

齊磊跪在地上,卻是忽的大笑了起來。

他哪裏還不知是中了皇上的圈套,那日前來齊府與他見麵的是皇上安排的人,借著齊雨熙的病情挑起他與齊王矛盾的薛婉兒也是皇上的人。

而目的就是為了今日此時,要他出麵指證齊王才是幕後操控一切的掌權者罷了。

“大膽,齊磊,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湛盧怒目低喝道。

“是啊,齊大人,你可得仔仔細細的把一切都跟皇上說清楚才是。”

齊王垂手站在一旁,神色自如,可他這話就像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一般,極具威懾力。

齊磊苦笑著閉上眼睛,等他再睜開時眸子裏卻滿是決絕。

“皇上,臣出身安縣知府,能在短短八年的時間內爬到順天府尹的位置,皇上以為憑借的是什麼?若是沒有自己的依仗,隻怕早就已經被人撕碎了。您口中所謂的私兵,隻不過是我訓練的死士罷了,為的就是有朝一日以防不測。至於那小冊子,不過是我編造的罷了,目的就是想要拉齊王下水做個墊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