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想得到,多羅竟然會是梁哲的人。
而之前惠縣所發生的一切,真正幕後操縱的也正是梁哲。
金絲線非常的細,在穿過多羅的肩膀之後,隻留下一個類似針口一般幾不可見的傷口,有血珠兒凝聚了出來,像墨汁一樣染紅了衣裳一角。
傷口看似雖然很小,但直接穿透血肉,對多羅而言也是十分痛苦的。
對於梁哲的懲罰,他卻不敢有任何的怨言,隻是腦袋垂的更低了。
梁哲將纏繞在手上的金絲線收好,很快就又恢複了最開始那副溫潤的模樣,抬了抬手示意多羅先起來。
“不過你這次也不算是一事無成,至少把薛婉兒控製在了我們的手裏。”
有她在,可比其他的更加重要。
“那主子,要不要我現在就喚醒她體內的蠱蟲?”多羅提議道。
梁哲勾了勾嘴角兒,黝黑的眸子裏滿是算計的光芒。
“不急,現在還不到時間。”
薛婉兒就是他手上最大的王牌,等時機一到,定然會有爆炸的力量。
“最近這段時間,你先別露麵,防止身份暴露。”
“是,那嶽童那邊……”多羅看了一眼梁哲的臉色,繼續說到:“薛媚兒已經掉落懸崖,嶽童之前是她安插在薛婉兒身邊的一顆棋子。”
他的蠱蟲還是通過嶽童的手才能神不知鬼不覺下給薛婉兒的。
梁哲思慮過後,開口說道:“你去找到他,具體怎麼做你自己看著辦,我隻要他能為我們所用就好。”
“是,多羅明白。”
“主子,那咱們下一步該怎麼辦?”
梁哲看著窗外來來往往的行人,慢慢吐出了一個字,“等。”
萬事俱備,隻欠東風,不過這東風很快就要來了。
辛牢和嶽童兩個很快就結伴來了飯館兒,辛牢噔噔噔跑上樓,把藥送給了秋笙,而嶽童則在樓下把賬本收好,認認真真的給櫃子都上了鎖。
嶽童正在等辛牢下來,卻突然被人一把拎著衣領拽到了後廚。
他驚恐的回過頭,卻發現自己根本不認識他,清澈的眸子裏染上幾分防備。
多羅咧著嘴笑了笑,他知道嶽童是個啞巴,所以直接從懷裏掏出了一封信丟給嶽童。
信上隻有很簡單的兩行字。
“我很好,等哥哥來接我回家,妹留。”
嶽童一看著上麵的字跡,整個人在止不住的顫抖著,他猛地抬起頭,伸手抓著多羅的胳膊,瞪大眼睛無聲卻急迫的詢問著。
“薛媚兒已經死了,你妹妹她現在在我手裏,不過她的生死,現在就決定在你的手裏。”
聽著多羅的話,嶽童雙手緊緊握拳,指節泛白,心中有憤怒和無奈等複雜的情緒相互交雜在一起。
他不想再做任何對不起薛婉兒的事情,可是他卻永遠無法自己去做選擇。
“你聽好了,我要你保護好薛婉兒,你能做到嗎?”
原本還沉浸在低落情緒中的嶽童,在聽到多羅的話之後,神色驀地一變,驚喜的同時也有許多的疑惑。
難道是他猜錯了,這個人並不是來對付薛婉兒的?